这还怎么坐得住?
关瑶想也不想便唤了车夫停下,因起身太急,还险些撞到车顶,被贺淳灵伸手护住:“当心些!你怎么一听到裴三郎就冒冒失失的?”
二女先后下了马车,围凑过去。
到了前面,才见得那辆马车形状有些惨烈。
马儿趴伏在地,一向车轮完全脱了轴,使得车身歪歪侧侧,而吴启拽着缰绳,满脑门子密实薄汗。
最让关瑶将心高高提起的是,她没有听到马车中人的声息。
撩开被扯下半边的前帘一看,郎君靠在壁角,双眼阖着,面色发白。
他肩胛骨处插着把短匕,那短匕的刃身只剩一半,而刺目的鲜血,浸透了白衫。
关瑶吓得连问吴启:“怎么会这样?”
吴启心中百般滋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在这之前,他还担心自己会演得有些拙劣,但此刻他的急,毫不作假。
本来就是做做样子,谁料他们郎君掏出匕首真给了自己一刀,还淡定地说做戏要做全套,不见点真血没有意思。
他心里火燎燎的,咽了口口水才急急答道:“本来路上行得好好的,突然有人飞袭过来惊了马,我不小心被甩了出去,等回来时,郎君就受伤了。”
贺淳灵奇怪地问了句:“你们不是还有个会武功的吗?”
吴启想了想,反应过来是在说席羽。
他一时疑惑贺淳灵怎么知道席羽,一时又在想着该怎么回答。
不好说席羽去了安排后头的事,吴启急中生智,只好含糊道:“他去追那歹人了。”
“哦,这样……”贺淳灵瞧着又是惘然若失,又是如释重负。
关瑶正要爬上马车,忽回头猜测道:“方才在晴园行凶的,会不会就是那人?”
吴启:“……”还真是。
不待吴启答,关瑶想了想,眼眸愈加撑大:“是不是跟绥林寺里那人一伙的?”
吴启吞回喉咙间的引导之语,附和着:“想来应该是的…”
“所以,所以他们就是在追杀三郎啊!”瞬间关联上的猜测,关瑶吓得脖颈子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