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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庭春 赫连菲菲 943 字 2022-10-18

东华门?外一场搏杀刚止。

一队人马护拥着冒着寒气的棺椁,被安王带着人挡在门?外。

长剑染血,粘稠的血已冷透,在寒风中结成一道红色的冰痕。

剑尖拨开棺椁的盖板,露出里头变了形的尸身。

她一生不曾如此狼狈,此刻却长发散开,发钗横落,只是那?张脸仍是美?艳如斯,安王犹记得九弟在生时,给他写信提起爱妻时的骄傲稚气。他和九弟不一样,他对男女之情淡薄,在意更多的是得失荣辱,所以他这样的人总是活得更久,更长命,更安全。

东华门?外的喊杀声隔着宫墙一路飘至干清宫大殿。

此时的陆筠骑在马上,身着官服巡视着长街。街边店铺都已歇业,唯有?不远处的歌楼画船还点着暧昧的橙灯。

这样寒冷刺骨的大雪天,他好怀念和明筝一块儿缩在屋中烤火的日子。

——也就是头几?日,刚入冬不久时。

侍人灌了汤婆子,塞在被子里,将她冰凉的手脚都捂热了。

他在火炉旁烘烤了掌心,随之翻身入帐,那?双犹带着温度的手游走在她每一寸肌肤。

他丈量软绵的起伏,探索纤细的凹地,她不再冷,在他怀中满身是汗的喘。

偶尔也不带任何欲念的相拥,同样开怀而满足,逗她说?说?话,或是默然坐在一旁瞧她灯下算账、做绣活的剪影,他觉得自己这一生遭受的所有?苦痛不公都被完满和乐的婚后生活磨平。

他从生下来?就不是个受人期待的孩子。父亲厌恶她,母亲嫌弃他。他是一桩买卖般的婚姻中,交差般完成的一件差事。

有?了他,陆家和慕容家从此密不可分。

母亲在生时,反抗不得的命运,如今由他亲手砸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