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筠笑笑,“我是怕你?走不得……”
明筝只作听不见,男人混账起来,不管是什么身份性子,都是一样不可理喻。
扶着他的胳膊站起身,她强忍着酸楚没跌下去,回身又白了他一眼,才勉强站定。
陆筠一眼就瞧出她的逞强,心中暗悔不该太没分寸,上?前托住她的手,“慢些。”
向她解释道:“赵嬷嬷说你?晕船,没人起疑,你?放心。外头备了小食,你?那两个婢子乘小船送上?来的,外头没外人。”
知道她脸皮薄,才有此找补。但明筝没忘,自己没能按时回去国公府,如此失礼地在外留宿是因为谁。
她不说话,抿唇出了船室。
一走上甲板,稍稍抬眼就望得到广袤的星空。
蒙蒙水烟氤氲着天幕,可那星子透亮,丝毫不减光芒。
她望着美景一时说不出话来。画船随波飘摇,已经离园子越来越远,远处环绕的都是山峦,起伏连绵,合成一线。
陆筠怕她受冻,解下外氅搭在她肩头,温热的气息混着他身上浅淡的熏香,像置身在他怀抱。
明筝没来由垂下眼,红晕爬上脸庞,瑗华奇怪地瞧了她一眼,“奶奶晕了船,瞧上去脸色还是不好,待会儿用完膳,不若早些回房安置。——赵嬷嬷已把主院都打点好了。”
明筝点点头,回了低低一声“嗯”。
与陆筠并膝坐下来,围着小桌用了些?饭菜。
见案上?还有酒,明筝怔了怔,瑗华笑道:“赵嬷嬷叫备上?的,说难得轻松几日,用些酒也不妨事。不过奶奶不舒服,还是少饮些吧,奴婢给侯爷斟一杯,奶奶抿一口算了。”
明筝突然觉得。其实赵嬷嬷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