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太太抿嘴笑道:“你也别自谦,过去你在梁家掌着中馈,京里太太们哪个没跟你打过交道,谁不知你人品样貌如何。”
明筝苦笑,就是梁家少夫人的?名?头太响,才会令众家多有顾忌。她和离后自知情境,也没想过要再嫁,总不是过日子嘛,就一直留在娘家也不是不能。
从上院回来,没多久,就被请去了父亲的?书房。明思海端坐在案后,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明日一早,此事便会传开,将要面对什么,你心里应当有数。”
明筝抿了抿唇,缓缓屈膝跪下,“父亲,女儿有违家训,多有忤逆,心中羞愧难当。”
明思海叹了声,“起来。既选了这条路,便永远不要后悔。”
“明家三代屹立朝堂,几经风雨飘摇,这点挫折,还算不得什么。今日在你母亲面前过了明路,陆筠总算磊落之辈,我瞧你适才未曾严辞,大抵……”他顾及着她的脸面,没将这话?说完。
明筝面颊如火灼,心中更是煎熬。她幼时在家便享承了双亲太多的?慈爱,如今年逾双十,竟还令他们为自己百般忧心。
明思海将面前茶盏推了过来,板着的?脸仍是不见和?缓,那声音却温和?得很,“过两日得闲,叫你兄长引他家来坐坐。”
话?音一落,明筝两行清泪就随着落了下来。
她当真好生羞愧,好生恼恨。是她不争气,没能把一切处理好。最后为她收拾烂摊子的?人,总是爹娘。
“往后好自为之,和?离,只容这一回。”
他硬起心肠敲打她,心里何尝不知,一切并非她的错。可世人总对女人太严苛,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他又?如何忍心瞧她再经一回。
世家间的内宅是消息流转最快的一环。
往往前朝的?大人们还不知底细,各家消息灵通的?内宅主母们,就已经掌握了不少关键私隐。
“听说了么?陆二夫人央韩太太做中人,去明家探口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