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皎笑:“这孩子辈分错了,该称舅母才是。”
青城公主见云裳神情都不自在了,无奈道:“你呀,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嘴里检点些吧。”
云裳抱着玉濯斜乜皎皎:“真要讲辈份,你何不称我一声舅姥姥?”
白皎皎闻言一愣,噗嗤一乐。云裳原为出气的,未经思索地说完才觉不妥,耳尖通红,装作看不见白皎皎拿指头抹脸,低头去逗玉濯。
这二人今日过来也无大事,是携贺礼来为云裳提前添妆的。如今聿国公班师回朝,摄政王将迎娶华府千金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青城公主与长公主是宫变时站在容裔这方的,对他的婚事自然要有所表示。
没人看出云裳此时心中一团乱麻,前世嫁人的事她尚且稀里糊涂的,遑论今生嫁人。
父亲说的话对她冲击太大,一时三刻的她消化不了,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容裔。
是以她不愿多提容裔,将话题往别处引,青城与白皎皎只当云裳害羞,打趣了两句就适可而止了。
白皎皎道:“好久不见阿宋了,这么大的热闹,她不曾过来吗?”
说到宋金苔,云裳难免想到贬职后即将被派往青海的奚荥,叹息一声,“她似乎出门不太容易。”
宋金苔近日的确出门不大容易。
倒不是因为奚家规矩严,而是前几日她不小心崴了脚,只得卧床静养。
正好,她可以利用这个空闲为阿裳绣件新婚贺礼。
宋金苔绣得正起劲,突然房门被推开,她火速将手里的东西往被子里一塞,一看就是反应熟练了。
奚荥一个眼神都没瞟去,径到桁架前卸了身上薄甲:“藏什么,一个婚宴而己,你想去就去,我还能锁住你不成。”
东宫倒台后,婉家的日子不好过,婉家的姻亲奚家当然更不好过,他的将职被连黜三极,纵不是摄政王亲自出面下的旨,也作不出第二人想。
奚家因此鸡飞狗跳,唯独奚荥随遇而安,接到外任命令后,无怨无尤的将手中军务交接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