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裔看着那副恐惧却又哆嗦着上前的小身板,快被折腾得没脾气了。
为着个无关紧要的人,也值得这些人一趟一趟地费口舌。
他实在不懂,奚荥想不想娶、宋氏愿不愿嫁这些小儿女事,究竟与他何干?
直到白皎皎百求无法,急得言不达意地说了句:“求舅祖帮帮皎皎,退了太后娘娘的赐婚吧,便当作看我外祖母的面上,爱屋及乌可好?”
容裔的灵感倏被触动。
连日来他一直在想整件事中忽略了什么,他因何不自在,原来……
爱屋及乌。
只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他诞辰不祥,从出生起便没见过父皇,生母为他所克,举世交谪满朝攻讦,一辈子既无友朋更无知交,所以万事随心。
但华云裳与他不同,她看重家人,也结交了朋友,会因他们出事而牵肠挂肚。
对一个人好居然这等麻烦,既要在意她,又要在意她身边的人,关键是人家还未见得领情……
摄政王几近委屈地撇撇嘴,弄清了屋子与乌鸦的关系,没等放下心中大石,翳惑地再度皱眉:爱,又该是什么样?
“王爷?”白皎皎提着老鼠胆唤了一声。
容裔回神瞥她一眼,想起今天的日子,嗓音喑沉:“晚了。”
六礼已过,文书遂成,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白皎皎眼里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