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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皇室定下的婚姻,又谈何容易。

华年听过女儿的话也是摇头,“太后在摄政王手里吃了亏,有心找回场子,自食其言恐没那么容易。即使爹为你进宫走这一趟,怕也无果。”

有一桩事云裳尚不知晓——华年因太子欺负他宝贝女儿发了大怒,近日连断四府道多处水路漕运,想必这会儿宫里的丝绸贡物、鲜果新茶都快供应不上了。

大楚首富,报复也有报复的豪气。

太后又如何?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着他气消。

可若拿赐婚一事说项,反教婉氏捉住把柄。要是华家和宋家走得太近,宋宁又为摄政王手下新贵,这样的关系只怕更会让太后紧咬着不松口了。

另一边,白皎皎也去求德馨公主,平日里百依百顺的外祖母听是这件事,只讳莫如深地对她说了一句:“别胡闹。”

两厢一通气,云裳和白皎皎都明白兹事体大。

念及宋金苔成日在家以泪洗面,白小乡君咬咬牙:“如今能够阻止这桩婚事的只有那位了,实在不行,我去求他。”

云裳心知皎皎说的是谁。

她不是临渊履冰的性子,江南山水滋养出女子柔而不折的心性,对她来说,世路能惯此心悠然是再好不过,余下些好奇心与贪婪心,舍在美好无害之物上,不伤人不妨己地悠长一生,则是无憾。

明知一样事物危险不清,她会躲开。

可若为了金苔后半生的幸福……蹙起的眉尖如新折的嫩柳,一夜未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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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去了?”次日清早,华年听到管家的回报,无声叹了一息。

华山斟酌道:“马车看着是往门下省的方向去的,小姐向来有分寸……”

还没说完,华年笑笑打断:“我若想拦早就拦了,用不着你这老滑头说情。你瞧她神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