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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璞叶拱青袖,如实回道:“微臣与摄政王皆未见到华国公。”

“哦?原来皇叔也在。”容玄贞明知此节,作态却敷衍之极,指尖点住一幅仕女的艳色抹胸,指节缓勾,似欲期待乍泄春光。

“人皆道那府上嫡女颜色倾城,只恨孤未得见,听说爱卿与彼女幼订亲缘,你且说说,她可比得孤的吴、阮两位良娣?”

谢璞目不旁视半分,宫殿的夜晚仍有些暑热,他脂玉般的额头一丝汗迹也无。

“回殿下,微臣早与华国公的女公子解除亲事了。”

“嗯,这我知道。”

容玄贞仍是心不在焉的,无聊地将那些庸俗画图一卷卷收起,灯下的目光有些莫测。

“洛北幼玉,最擅丹青,孤托你临一幅华氏玉女图,怎么,竟久久落不得笔吗?能令玉卿都小器起来,想来那位冠盖京华的香魁姑娘必为国色天人了。”

谢璞眼底似有汹潮暗涌,随之抬头,露出与太子意味相同的笑意:“太后娘娘的圣寿近在眼前,纸上笔墨,怎拟得活色生香?”

太子愣了愣,点头大笑:“好好好,不愧为名动天下的风流才子,你们读书人浪蕊浮花起来,可没那东床西墙什么事了!”

谢璞垂眸浅笑,身侧的手指慢慢蜷起。

西殿里,太子妃婉湘君的寝阁还亮着灯烛,面上覆有蝴蝶银面具的女子端坐凤镜之前,去昭明殿询问的宫女低着头趋步而进。

“回娘娘,太子说、说今夜宿在阮良娣那处……”

“是吗?”婉湘君嘴角动了动,木然摘下脸上面具,镜中霎时映出女子左颊那片米粒大小密密麻麻挤满半张脸的红瘤。

她森黑的目光落在镜中瑟瑟跪地的宫女身上,缓缓拔出发顶凤簪。

“啊!!”一声凄楚的喊叫消失在玉瑞堂皇的东宫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