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姑娘,再没比你更贴心的人儿了,姨母满心要谢你只是说不出。”
王氏急忙剖心,转目为难道:“姨母只是担心这盼头太大了些,姐儿你是千尊万贵的命格不消说,可济哥儿说到底是白身,那么一块云边的天鹅肉,如何就能……”
“所以我才说事在人为。”华蓉淡然呷了口茶,品出一股子潮味儿,又皱眉放下了。
“那诗集我送出去了,姐姐也不曾推托,姨母宽心,有我从中周转,总比瞎子走夜路地瞎琢磨强。只是表哥自己也要争气些。”
“是、是。”王氏吃了一颗定心丸,转眼又姐儿长姐儿短起来。
华蓉应付得乏,借口与傅家小姐有约,便辞了出来。
说起圣寿节的宴帖,自然也有一份送到傅府。
往年傅家并无此等体面,皆因湖州之地缺一位领兵的将才,婉右相满兵部地斟酌,最终选中了无根系不站派的傅越义。
傅将军借机又举荐自己的门生——黄衣军出身的将门子弟秋子桐,这一来连赴漠北的副将人选也定夺了,婉太后大悦,自然赏他一份体面。
若是从前的傅婕接到宫宴金柬,不说喜色上脸,也一早兴冲冲裁衣打头面去了,然而如今她被华云裳害得在京中闺阁间被传为笑谈,口口声声“三分半”地受嘲弄,连门都不敢出。
一想到那贱人也要赴宴,她脸色阴得几乎滴出水来。
从小到大,被傅越义捧在掌心疼爱的傅婕还没遭过这份委屈。
“傅歌,过来。”
傅婕唤来弟弟,神色深叵地问:“你从前翻蚂蚁窝的蚂蚁粉,还有没有?”
傅歌闻言微愣,那玩意儿沾在身上怪痒的,还容易引蜂子,阿姐从前最厌烦,怎么主动问起他来?
怕是个试探口风揍他的圈套,傅歌老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