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娘娘,”栾平一脸惶然,“当时太子殿下听闻摄政王只身闯入大公主府,甚觉蹊跷,便赶了过去。谁知在殿外瞧见……摄政王委身抱着个姑娘,一见太子殿下,目光竟像要杀人一样。
“摄政王开始时似乎想抱着那姑娘离开,但犹豫一下之后,叫来公主府的嬷嬷将人带走,并用身体一直挡着那姑娘的样子,然后对太子殿下说……”
“说什么?”婉太后眉锋锐利。
栾平低声复述:“摄政王说:‘按理,侄儿再不乖也是自家侄儿,可若哪天不顺我的眼,当叔叔的就不容了。’”
“啪!”瓷片碎裂的声音响彻殿阁,栾平连忙跪地。
“孽子敢尔!”
婉太后一字一声地怒喝,容玄贞惊惧上前:“年前内阁施压下,好不容易才议定儿臣小冠礼后便将监国之权还给儿臣,母后,他不会真想取儿臣代之吧?”
“他有那个本事?”婉太后高声冷笑。
多年前,她亲手把自己的陪嫁、容裔那狐媚子娘从先帝的屋里送到高宗的床上,算荀氏那个贱婢运交华盖,生下个孽种,也有资格和先帝兄弟相称。
想先帝逝去时太子才八岁,诸皇子对皇位虎视眈眈,是她联手帝师隽从心,选中了十四岁的容裔做这把屠戮皇室、稳定朝局的刀。
这满手血腥,他以为天下几人不知,他的退路还能有多少?
纵满身反骨又如何?荀氏可是从生到死,都对自己这位主子忠心耿耿啊,只要有荀氏临死那句遗言在,容裔就一辈子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呵,他倒是想反,可他敢让亡母魂魄不宁,死后不得超生么?
想到这时,婉太后嘴边露出愉悦的笑意,爬上细纹的眼角依稀可见往日倾城。“吾儿别怕,母后给他下的这道死人符,他一辈子也揭不下去!”
容玄贞闻言,放心地吐出一口气,只要母后说定的话,素来没有不保准的。
后知后觉衣袍被冷汗粘在身上,容玄贞不痛快地扭了扭,随口好奇道:“那姑娘长什么样儿?还没见过那厮对女色上过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