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好像只有在这种灯光照耀的舞台上才能感受到某种温馨与惬意。是来自那群我素不相识的姑娘们男孩们的爱意。他们对我的喜爱毫不掩饰,他们把那爱意铺天盖地向我笼罩。
我既觉得幸福,又觉得自己无能。
我忍不住想,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彻底消失了,你们还会记得我吗?
我想,除了他们,也不会再有谁会再这样珍之珍重的将我藏在心里了吧。
演唱会过后我逐渐淡出荧屏,消减行程,甚至隐藏了自己所有行踪。
只有这样离开,才不至于让他们刻骨铭心吧。
之后我向纪清冶提出要取出芯片。
他惊愕许久,一向冷静的他第一次对我发了怒:“你知不知道后果?”
我说知道。
“你服了那个药,芯片一旦取出,那苦痛会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千万倍。”他说,“我已经找到了方法。能为你延长到五十甚至六十岁……”
“不用了。”我平淡的打断了他,笑看着他,道,“清冶,我一生病痛,活着只会让我更加生不如死。与其如此,我更渴望解脱。”
那种药只能缓解,却不能让我找回我的记忆。我想找回来,哪怕是用生命做筹码。
纪清冶仍然拒绝了我,于是这件事一直拖延到了我二十八岁那一年的初春。
我又被诊出了胃癌。
他大约是连骂我的力气都没有了,一连思考数日,终于答应了我的请求。
然而记忆回笼也需要一个过程。
芯片被取出后我的器官会逐渐衰竭,病毒会侵蚀我的脏腑,胃癌会加剧。只有肺纤维化在此之前已被暂时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