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还想告诉傅珩,他以后若是想她了,还照常可以到安逸轩看她,思忖了半晌,最终把话咽到了肚子里。
她不想进宫,便不该总吊着他,当断不断终会受其乱,现下傅珩情绪激动不是谈话的好时机,待从洛阳返京后她要跟他说个清楚才是。
傅珩自然不知道顾玫心中的小九九,得知她没有刻意躲着自己,心中芥蒂全消,只要她不离开,便是等多久他都甘之如饴。
他道:“是朕狭隘了。”
可不就是狭隘吗?哪怕她真的逃了,他也不至于动用铩羽军呀,铩羽军名声赫赫,战无不胜,谁能想到堂堂天子调动铩羽军竟是为了追一个女子,还是一个嫁过人的女子。
说出去都叫人笑话。
腹诽归腹诽,这些话顾玫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她只道:“误会既已解除,圣上便归京吧,外面终比不得京都安全。”
傅珩自是不肯的:“天色已晚,朕送你到洛阳。”
顾玫抬头看了看天际明晃晃的太阳,天色晚了吗,似乎并不算晚。罢了、罢了,他既做了决定,她又如何能左右。况且她的马匹已泻的走不动道,跟傅珩坐一个马车总好过和顾行顾步挤在一起。
圣上的銮驾是有规制的,傅珩低调,虽乘了改制的马车,依旧气派非凡,二人从顾玫的马车下来,迁往傅珩的车架。
此时傅珩心结已结,豁然开朗,一下马车就看到了被倒挂在歪脖子树上的永阳侯。
永阳侯脸颊憋得紫紫的,眼睛充血,几欲昏厥,他虽浑浑噩噩的,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顾玫身边那个男子。
一男一女并肩站在一起,他们虽未交谈,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关系匪浅。
乍然之间,以前发生的种种都有了顺理成章的解释,永阳侯绝望的闭上眼睛,他求娶谁不行,偏偏要求娶圣上的心上人。
原来德才兼备如圣上,也有被女子惑乱了心智的时候,圣上和自己的前侄媳终究是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所以他们暗通曲款,他撞到枪口上。
这怎么能怪他,他不知情啊,永阳侯暗暗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