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过河拆桥,顾琰深有体会。顾玫大婚前,傅玄安隔三岔五就要到顾府去,逢到年节,更是殷勤,金银布帛像是不要钱一般往顾府送。
待成了亲,除了到洛阳奔丧,傅玄安再未到踏足过顾府,他想借顾家的势,只要有顾家姑爷这个名头就够了,得到了想要的,他便立马就变了脸色。
傅玄安着实是个过河拆桥的小人。
最耿耿于怀的事情得以解决,顾琰内心的别扭之感总算消减了些许,顾家是世家大族,满门忠正,最看重人品。
顾玫若真是在和离之前和人有了首尾,便是不要顾家数百年累积出来的好名声,顾琰也要登门向傅玄安致歉。
他轻咳一声:“刚才屋内这人姓甚名谁?”
顾玫自不敢将傅珩的真实姓名告诉顾琰,她含糊道:“李行。”珩去掉王便是行。
顾琰继续盘问:“你与这李行可是早就相识了?”
顾玫点头。
顾琰冷哼一声:“你从小便是姊妹中的典范,熟读诗书,知书达理,怎的成了亲反而糊涂了,以前你是镇国公府的主母,便是要到外面抛头露面,结交的也应是名门妇人。”
“除了镇国公的长辈,旁的外男你见到了能识得便行,又如何能与人熟识?
你与李行如此亲昵,无需言明,便知是你之前没有分寸,失了体统。至于那李行,虽生的人模狗样,观其行事,却是个孟浪的,你尽早与他断了,否则我便将你带回洛阳,让父亲母亲亲自教养你。”
顾琰言之凿凿,有理有据,机敏如顾玫也无法辩驳,只低着头不言语。
见她这副模样,更加坐实了顾琰的推测,顾琰倏得站起身,扯开交椅便要往外走,顾玫眼疾手快扯住他的衣袖,慌忙问道:“哥哥要去做什么?”
顾琰冷哼:“教训那个登徒子,让他以后再不敢登你的门。”身为兄长,顾琰比谁都希望顾玫能再寻一段姻缘,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生。
顾玫可以再寻一人终老一生,但不能再重蹈覆辙择一个人品低劣的男子为伴。妹妹如今是当局者迷,身为长兄,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他必须替妹妹做出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