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嗯”了一声,而后便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不说话了,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吴思成只听他道:“摆驾镇国公府!”
吴思成瞪大眼睛,天爷呀!偷人偷到光明正大的地步,圣上应当是古今第一人罢!以往他想见夫人的时候,好歹还会顾及颜面,在夜里迷倒下人后才登堂入室,如今怎得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吴思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扯着嗓子道:“圣上三思呀!”
傅珩瞥了吴思成一眼,半句话都未再说,提脚就出了御书房。吴思成无奈,站起身跌跌撞撞追了出去,安排出行仪仗去了。
傅珩到达镇国公府的时候傅玄安刚从洛阳回来,匆匆洗漱好便去接驾了。顾玫呢,此时正在舒舒服服午睡,若不是彩玥将她叫醒,她能一直睡到大下午。
按说圣上驾临,府上的主子都得迎驾,可惜,林老太妃自上次晕倒后,便没能起得了床,还缠绵在病榻上,因此接驾的人便只有顾玫和傅玄安。
傅珩睇着齐齐跪在脚边的夫妇二人,他们年龄相仿,皆生的不俗,看起来倒是登对得很。
刚出宫时,顾玫利落的置了宅子,傅珩原以为她会尽快和离,没成想出宫十几日了,半点和离的消息都没传出。她反而和他生分了起来。
他派人给她传话,她不理不睬,他鸿雁传书,她也置若罔闻。她莫不是放不下傅玄安,特地诓骗于他?
傅珩原是有城府的人,现下却有些按捺不住,他怕自己言行过激失了分寸,便对傅玄安道:“朕的扳指拉到了御撵上,你拿过来。”
傅玄安抬头,只见那碧色扳指明晃晃的套在傅珩的大拇指上,也不知他想要的是哪一枚?心中虽有疑惑,傅玄安却不敢多言,躬身出了屋门。
待他一出去,傅珩四平八稳的面庞就变了颜色,他睇着顾玫咄咄逼问:“你为何不回朕的书信,朕让人给你传话,你为何不回,你出宫这些日子了,怎的还没有和离?”
一连串问题问下来,顾玫都不知该先回答哪一个?她偷偷看了傅珩一眼,见他脸上带了愠色,便不敢敷衍,只得正色答话。
她自顾自站起身,坐到傅珩对面,说道:“再有半月就是林老太妃的生辰,镇国公想让我给林老太妃操办完生辰宴再和离,我答应了。”
置于她为什么不回书信,不回话,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想回。好容易要摆脱掉傅玄安了,她可不想再招惹一个更惹不起的主儿。
傅珩确实不错,生的好,待她也好,但跟自由自在的小日子比起来,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舒适的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