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被很阔,但多了一个人,就有些不够用。顾玫生怕露出马脚,就扯了扯被子,往傅珩的位置挪了挪。她坐在床头,只上半身露在锦被外,她的腿盖在锦被下,他的脑袋紧贴着她的大腿。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大腿处,说不出的暧昧旖旎。顾玫心跳如鼓,却又不得不装出一副淡然模样。、
她莞尔一笑:“天气这样冷,太后娘娘还惦着孙媳的身子,孙媳实在是有愧。”
太后瞧了瞧顾玫包着纱布的双手:“哀家今夜总睡不着,索性就不睡了,便过来看看你。你的手可好些了?”
顾玫回道:“好多了,再换几幅药应当就能痊愈。”
太后“哦”了一声 ,而后便环顾四周,打量屋内的陈设,顾玫乍然看到被角处露出了一片灰色衣角,赶忙伸脚将衣角勾到被子里面。
锦被内的人微微动了一下身体,有力的臂膀环抱住顾玫的大腿,温热的脚也贴到了顾玫发凉的脚丫子上。
灼热的气息隔着寝衣喷洒到顾玫的肌肤上,顾玫不由起了一层战栗,心跳如鼓,似乎要从胸腔跳出来一样。
这时太后又将目光投向顾玫,慢吞吞道:“哀家好像闻到了一股柏子香味。”
顾玫一凛,身体不由僵硬起来,脊背挺得直直的,脚背也绷成一条直线。一双大手攀上她的小腿,轻轻给她揉捏起来。傅珩揉捏的力度适中,当是很舒适的,顾玫却只觉得紧张。
往日的伶俐全然抛到了九霄云外,俏皮话卡在嗓子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哀家就说嘛,这屋子里怎么会凭白有柏子香味,原是插了柏枝。”顾玫顺着太后的目光看去,只见窗边的木几上摆着一枝清脆的柏树枝。
她的心在倏忽之间又落到实处。谢天谢地,也不知是那个宫人给插了这样一瓶柏枝。
太后若有所思的看了顾玫一眼:“年轻人嗜睡,哀家不打搅你了,你赶紧就寝吧!”
顾玫还未来得及行礼恭送,太后就由嬷嬷扶着出了寝屋。顾玫怕太后再次折回,便怔怔地坐着,待大门关阖的声音响起,她才轻舒一口气,一下子躺倒在榻上。
傅珩从锦被内钻出来,搂住她的腰肢勾到自己身前,问道:“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