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坐在引枕上,就这么一边被她喂水,一边看着她,微暗的目光里全是幸福笑意。
云娆被他毫不掩饰的眼神看得害羞起来,羞涩地别开眼:“以后你遇到这种事,能以自己的性命为优先么?”
容珺怔了下。
听出她话里的关心与害怕之意,仿佛整个人被浸泡在蜜罐里一样,浑身都甜得快要化了。
喝完水,云娆也不催促他,又端来汤药,一口一口的喂他。
容珺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眉眼温柔的小姑娘,怕自己又在做梦,怕等一会儿,她又会用陌生又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
安静地喝了几口药之后,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试探:“臣以后……还能叫您娆儿吗?”
这个以后,他虽然没有明讲,云娆却知道他指的是成亲以后。
捏着汤杓的纤长玉指微顿,脸上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的热意,再次一涌而上。
云娆心中莫名欢喜,却也莫名心疼。
她不喜欢容珺跟她讲话时,总是这么卑微,这么小心翼翼,却又怕他像以前一样霸道不讲理。
她低不可闻的应了声,犹豫片刻,说:“不再受伤就可以。”
说来说去,还是在怪他没有好好保护自己。
容珺无奈的笑了起来,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解释。
“不是我不珍惜自己的命,”他的语气非常温柔,一字一句,极富耐心,“当时的情况,文若要是没了,我亦难逃一死,不止我得死,就连岑煊也得掉头,到时,温岑两家,都跑不掉。”
“温岑两家树敌众人,一旦垮台,定是墙倒众人推,莫须有的罪名亦会接踵而来,到时温家的姑娘就如砧板上的鱼,”容珺眸色微冷,“不论是你还是温澜清,都只能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