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家的亲你不想结也得结,就只差临门一脚,你母亲的命,你那来不及出生就没了的妹妹,你隐忍负重的这二十余载,难道就要为了一个女人全都断送?!容珺,你给我冷静一点!”
当信仰崩塌,当最坚固的堡垒崩溃以后,该怎么办?
继续报仇?报仇之后呢?他还剩什么?
没人知道当年为何他要拦下那个小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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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一辈子想要的,这次他都竭尽所能,想办法给她了,也准备好要放弃容家的一切,为什么还要逃?
他不是说过,再给他一点时间吗?
不是说,要等他回来,和他一块过乞巧节,上御街看唱神戏吗?
为什么要骗他?
为什么?
容珺闭眼,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毕露,下颌线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紧绷起来。
一想到自己很可能再次失去她,浑身血液仿佛都在倒流,一股难以言说的恐惧感袭遍全身,从里到外都是冰冷,如坠冰窖。
“文若,所谓的冷静,不过是未到痛处。”
男人涩然的嗓音,像是在压抑着偌大的痛苦一般。
说来说去还是要走。
陆君平觉得自己是没办法再和他沟通下去了,索性手中折扇一丢,提起置在一旁的佩刀:“我不管你在发什么疯,要走是吧?先从我尸体上踩过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