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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齐云出楚走后,言溯忍不住担忧:“你为何不拦住他,那和宁长公主手段十分了得且精于算计,阿楚生性单纯,已经在她手里吃了两次亏。若是此去再被她给骗了——”

“你觉得我能够拦得住他?”齐濯慢条斯理的刮去茶碗里的茶叶沫子,浑然不在意,“大不了我领兵再去一次燕京城,帮着吾儿将那个诡计多端的女娃娃抢过来不就好了。实在不行,我就造反。总归是会有办法的。”

“你——”言溯气结。

他花了二十年教得好好的孩子,才一年的功夫就学坏了!这难道就是血浓于水,有其父必有其子吗?

齐濯斜睨了他一眼,“总比有些人好,旁人都嫁了人生了孩子,还非要跟过来,说是只做个先生好了,却总是摆出一副受了情伤,想要图谋不轨。”

言溯气得拍案而起,一张生了细纹的白面皮涨的通红,“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齐濯冷哼一声。

言溯瞧见他这把年纪了,这个飞醋都吃了二十几年还未吃够,就连人不在了仍旧每次见到他都非得噎他两句,也懒得跟他计较。

过了许久,原来还针锋相对的两个人突然都微微叹息一声。

他们争了一辈子又如何,那个让他们争了一辈子的女子也早已经不再了。

愿只愿她的儿子情路莫要如此坎坷才是。

次日一早。齐云楚点了五万士兵守在离南疆最近日夜兼程大概需十日的一座城池处随时待命。而他自己则带了五千精锐伪装成商旅去了南疆。

他早就估算过时间,云都此去南疆大概要一个月的时间。而秦姒的人马距离南疆要比他们晚上一个月。他们已经出发半个月了。如果他没有预料错,他们必定会在大燕城域南疆交接的一座名为叶城的都城逗留一段时日,然后再直接入姑墨国王都。

而他,只需要在那之前赶到叶城等着她就好了。

在大燕与南疆交界处有一座小城池叫叶城。叶城并不大,却是南疆与大燕的贸易必经之地。这里聚集了各国的一些做生意的人,操着不太标准的大燕官话,穿着十分具有异国特色的服饰,向来往的人展示着披在他们身上的货品。

而此时此刻正坐在一间名叫“一间酒楼”的酒楼二楼的窗口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一直盯着外面车水马龙的大街,眼神停留在其中一些虽然也穿着异国服饰,可说话的口音明显就是中原人士的客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