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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个光景从她眼前一晃而过,那是个美式高挑玻璃窗,她指着里面的奇形怪状的杂货店里的东西,大都是模仿奥斯卡之类的小金人,其中也有那把钥匙,好像在对另一个人说,“假的也挺好看的哟,可惜家里也腾不出地方放。”

拉下围巾,重新绕上耳朵,在美国大街上那股钻进耳朵的寒冷气息,好像从未消散。

12月的纽约,并不美丽。

她身边好像站了个男人。

男人冻红的双手揽过她说,“以后拿真的,好不好?”

像是在哄她,可她想从短暂而虚无的片段里看清那张男人的脸,好难。

为什么,她觉得就像是亲身经历过这一切?

不对,她是个孤儿,她只有单调重复的工作,这或许是原本虞敛月的人生,和她没有关系的。

可不知道是什么鼓动着耳膜,像是再度经历了寒冷之后的刺痛,从未消散。

虞敛月不经意回头,沈恪之就站在她身后。

“怎么,后悔了?”沈恪之用轻蔑而不失自傲的口吻告诉她,“也许你晚离开一年,所有的事情都会不一样。”

心脏为什么会跳这么快,她像是一条浮出水面的鱼,渐渐脱离了熟悉的水域。

也许他再说一秒,她就要窒息。

抿了抿干涸的嘴唇,虞敛月随时因为这段记忆行走在崩溃的边缘,她喃喃自语,“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望着她纤细的背影,沈恪之留在原地,他自言自语道:

“虞敛月,你真的一点都不后悔吗?”

可他后悔,就算一切终落空,他也要奋不顾身那么一次,哪怕剪掉那张肯尼迪机场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