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飞甩了她一个‘有屁快放’的颜色。

付晓晓得令,唱戏似的脸一变,又往沙发上一扑,哭着喊:“我活不下去了啊!”

这句话电话里说过。

白飞飞掏掏耳朵,等着付晓晓自己把戏唱完。

付晓晓仿佛喊冤老大妈似一字三转折的喊了第一句之后,大约是没有第二句素材给她学,声音一下子恢复了正常。

“我被我妈赶出家门了!”付晓晓干嚎:“她连行李箱都不给我,就把我衣服和化妆品包包扔到了垃圾袋里,就把我给赶出家门了!”

白飞飞分了丝眼神给那堆垃圾袋,给了个挺中肯的评价:“袋子质量挺好。”

“那可不,航空专用垃圾袋,刀都划不破呢。”付晓晓美滋滋。

她自己停了两秒,意识到了什么不对,“你别转移话题!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这还真……难住白飞飞了。

付晓晓其人,典型空有一张美貌,实则啥也不会干的花瓶一个。她唯一的优势,大约就是自带喜感,且天生没脑子——这是褒义词。什么都不忘心里去,多大的事儿第二天就能忘光光。

要说好歹也是个985高材生,可偏偏工作起来干啥啥不会,还娇气的要死,被她那个律师妈给赶出来,白飞飞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然后她想想说:“卖色吧。”

付晓晓哭的更厉害了,“我是个保守派,我坚决奉行不结婚就不上/床的铁律!”

白飞飞瞅她,又瞅她,忍不住开始满嘴跑火车:“所以婚后就会遇到个不举的。”

付晓晓登时怒了:“白飞飞!”

白飞飞耸耸肩:“那你想让我怎么着啊,安慰你跟你一起哭啊?那我哭不出来能怎么办,我爸破产拉着我跳河那天我都没哭呢。”

付晓晓一愣,顿时心疼的往前挪挪,抱住白飞飞的头往胸口压:“我错了我错了——”话音一转,她想起什么来,“不对啊,叔叔不是跳楼自杀的吗?他什么时候拉着你跳河了?那时候你不是在外头旅游呢吗?”

白飞飞也跟着一愣,然后她笑笑,随口说:“哦,我乱讲的。”

付晓晓却生不起气来了。

俩人对视一眼,都挺难受的别开脸。

屋里一时无言,过了会儿,付晓晓重新挺起胸脯,说:“要说惨还是你惨。”

白飞飞随口应付她,“可不呢。”

她手里还在摆弄着手机。得把常用的那些软件都给下载上,这年头人离了手机真是寸步难行。

付晓晓又眼眶含泪望着窗外,哽咽着说:“这雨下的,比我妈捞烧火棍揍我那天还大。”

“可不吗,比我爸开车拉着我跳河那天也大。”

付晓晓扭头:“你再骗我我可生气了啊。”

白飞飞又冲她笑笑,没说话。

付晓晓擦擦眼圈儿不存在的眼泪,凑过去问她:“从我刚进门你就在这弄你这手机,你这琢磨什么呢?什么时候换的啊?”

“昨晚上手机丢了。”白飞飞瞟她一眼。

她也终于是恢复了手机所有刚需的设置,起码日常联系都可以用。剩下的一些全都被自从存储在了云盘里,有需要的话,白飞飞也可以下载下来,看一下这么多年来,原主又到底是怎么……荒/淫/无/度的。

她想起这描述原主的几个大字就觉得脑仁一阵阵的疼。

付晓晓‘哦’了一声,看见屏幕上的东西,好奇问她:“你加谁微信呢?这怎么连个名字都没有?这头像是啥?就一块白?”

白飞飞盯着那空荡荡的昵称界面停顿了会,又点开了那张只有一块白色的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