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月!”他急得喊,“那东西不要了,你……”
一道木柱横斜地倒在面前,燕山忙往后退了一步,不得已只好绕路而行。
金临石室外那间掩人耳目的旧屋早烧得面目全非,火势太猛烈,观亭月实在不好擅闯,她扯下一块洗得发白的布帘,往水缸里胡乱浸了浸,便艺高人胆大地旋身而入。
好在屋内烧得还不算厉害,大火不多时就把布帘撩得滚热,观亭月凭着记忆,依葫芦画瓢地拨动抽屉中的机关。
石门应声而开——所幸机巧未曾损坏。
冗长的夹道堆满了碎石,多是从石壁上滚落的,让人无从下脚。
此处开凿时大概不甚讲究,在眼下接连不断的地动山摇中已然岌岌可危。
她身法轻灵地闪避着沿途砸下来的沙土与山石,很快进了石室之内,金临的卧榻并不难找,瓷枕就安然无恙地放在上面。
观亭月用掌力将其一分为二地劈开,里面确有几本卷起的书册,不知是不是账本。
她正粗略翻了翻,燕山蓦地出现在甬道口。
青年扒着墙呼吸急促,见她尚且无恙,才稍微松了口气。
“这里快塌了,是真是假都不要紧,先走!”
他话音刚落,一大丛细沙便唰的倾泻而下。
燕山隔着已漫过小腿的乱石,将手递过去。
那掌心五指间,依稀有未干的血迹。
观亭月闻言回头,自然而然地抬起胳膊。
正是在此时,本就摇摇欲坠的石室迎来了第四次爆炸,上方悬着的一块山石猝不及防地崩落下来,不偏不倚,恰好砸中她背脊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