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叶点点头,“就是就是,门口那群人乌泱泱的,我瞧得眼睛都花了,说不定大人就在其中呢。”
阿桂指尖拨弄着茶盏杯沿,咬着唇角道:“如此,那便辛苦你了,汀州。”
汀州含笑道:“这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姑娘便在房中等着吧,我若是见到了大人,便马上回来告诉姑娘。”
“好。”阿桂送走汀州,又搬了张小几放在门口,如今是初夏,日头不盛,但照在身上却是暖融融的,很是舒坦。
她便与芦叶一块坐在廊下,挨着小几,她绣荷包,芦叶剥橘子。
橘子皮剥开时那股特殊的香味蔓延在阳光之下,似乎还能看到细小的水珠在空中迸溅着。
芦叶掰出一小瓣一小瓣,撕去橘子瓣上的白色脉络,再小心放到白釉瓷碟中,更衬得橘子通透澄澈,漂亮极了。
阿桂绣得累了,便捻起一瓣橘子放进嘴里,舌尖全是酸酸甜甜的味道,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想着他,盼着他,是甜。
想起他,和那陆姑娘,又泛着点儿莫名其妙的酸。
天边的曜日一寸寸往西边坠下,黄昏将近,汀州提着裙摆一脸笑容地赶回来。
“姑娘!我瞧见大人了!还在门口与他说了几句话。”
“真的吗?”阿桂连忙放下手中针线,眸光微亮,又看了看汀州的身后,并未见他的身影,不由疑惑道,“他怎的没进来?”
汀州顿了顿,低声道:“姑娘,门房说要大将军允了,才能放人进来,所以大人还在门口候着,等门房去禀过大将军才带他进来呢,不过估摸着也快了,我是怕姑娘等得着急,才先回来报个信,也正好伺候着姑娘打扮打扮。”
阿桂一愣,颊边泛起红云,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鬓边,头发并未太乱,今日穿的衣裳也可以见人。
阿桂轻声道:“不必打扮了,如此这样便是,他既快来了,我就在这儿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