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含住了她的唇。
那些柔软的,温热的,带着她香气的——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掉了他全部的沉迷。
贺云舒的右手亮在空气中,两眼含泪地瞪着他。
他哑着嗓子,“对不起。”
“我不管你离婚是为了什么,但于我而言,离婚就是离婚。从今往后,咱们除了孩子再无瓜葛。”她收了眼泪,“不要随便对别人动手动脚。”
贺云舒将离婚证宝贝一样放在包包的最底层,顺道开车送庄勤回公司。
庄勤倒是很不客气,“没想到他会让赵舍把另一半清单给你,还主动给你补了些数目,果然不小气。不过,他之前为什么那么抠?”
简直是惊世谜题,怎么都想不明白。
贺云舒已经不想再琢磨这人了,便没答。
只是按照协议约定,拿到离婚证后,简东会陆续在一两个月之内分批将钱款到位;至于她唯一分割到的股份,是鼎食公司百分之六的份额。这一部分考虑到她职业限制,不好直接放名下,便约定好由两个儿子持有,但监管等等由贺云舒负责。
全部的程序,委托庄勤同简东交割处理。
庄勤道,“方总爽快起来,还真爽快。我以前办的有些案子,不管两口子有感情没感情,轮到分财产的时候吧,都要扯皮。即便扯完皮,分清楚了,后面到兑现的时候,也要搞幺蛾子,故意拖着不给。那种心态,虽然恶心,但也是真实人性了。”
贺云舒何尝不知道呢?从小到大,她也见过不少邻居闹离婚,抓小三,泼油漆,堵锁眼,拖着钱故意不给,人死的时候跑去灵堂放鞭炮庆祝。她那时候还觉得大人实在太恶心,怎么就能做出这样的龌龊的事情呢?如果换了她,绝对不会这样。不爱了,大大方方说出来,和和气气分手,岂不好看?
然而真正经历了一遍,才发现,最亲近的人爱起来的时候无与伦比,恨的时候更如核弹爆破一般。
包括她自己,为了离得顺利,也搞了不少的花样出来。
反而方洲,从始至终没有对她口出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