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神,想起哪里好像有个紧急呼叫铃,她没心思想别的了,尝试从高脚架下去,黑暗中,腿都发抖。
一脚就踩空了。
深呼吸一口气,立刻又坐了回去。心如鼓擂。
根本看不到踩脚的位置在哪里。
余悸未了,南烟坐在高脚架不敢动了。
她生得娇小,一条腿踩住高脚架的边沿,微微环抱住自己,缓解着黑暗中的焦虑。
这怎么办啊。
她不会今晚要在这儿待一晚上吧?
手轻轻触碰墙面,颜料已经干了。砂砾的、稠腻的质感在她指尖掠过。一笔一笔,从设计稿到实操,都出自她手。
成就感自然有,而且万分充沛。
就如奶奶替她骂赢了那个挠破她脸的女孩子的家长,回家还给她做了一顿热腾腾的小馄饨。
吃完了,胃暖融融的,还有说不出的餍足。
她还记得自己画了什么纹路,一下一下顺着颜料的纹理描摹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腿都蜷缩得有点麻了,但渐渐地,也没那么害怕了。
算了,出不去就出不去了吧。
以前总不信福祸相依,有得必有失的道理。现在她信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