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栈门口,排雷队正在装车集合,她小声问了句,“你什么时候走?”
“后天。”
她说:“好。”然后悄悄松开了他的手,独自往一人客栈走。
他捏了捏湿润的手心,在原地琢磨这个“好”是什么意思。
夜幕降下来,又到了属于他们的独处时刻。
她对着灶台前忙碌的男人的背影叹气,“我也想当煮饭婆,是你不给我机会。”
今天他做了米粉,还是熟悉的味道。
想到他隔日就要走,下一次见也不知会是什么时候,她吃着吃着,眼泪哗哗就往下掉,还不想让他看见,头发都落进了汤里。
他终于忍不住问:“你到底在哭什么?”
她吸着鼻子说:“你做的米粉,和我丈夫以前做的味道很像……”
听到这句话后,他全身的情绪都开始钝化,心里像是堵了口气,也没管碗里还剩着大半没吃完的米粉,起身离开。
她吃到汤也不剩,眼泪也流干,对着桌子对面空荡的位子喃喃:“我一个人撑了快三年,阿添,你再不回来,我真的撑不住了。”
最后一天出任务,收工时,队员们和ti依依不舍的告别。平勒还要留驻塞贡,等着新队员加入,日暮时分,装载完金属探测仪,平勒过来给ti递了根烟。
“你今天怎么不回去做饭了?”
ti把烟接过来别在耳朵后头,坐在石头上系鞋带,“心里没我的女人,惦记着干嘛?”
平勒纳闷,“你可是这方圆十几里最帅的……雄性,还能失手?”
他抬起胳膊蹭了蹭额角的汗,面无表情道:“嗯,失手了。”
想起昨晚那女人咬着筷子憋眼泪的样子,他心疼她,更心疼他自己,一片真心错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