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锏汗毛全都竖了起来,对账外大吼了一声:“陛下要生了,备好产房、叫御医产婆!”下一刻,一把抱起皇甫楹,快步往产房冲。
皇甫楹手抓着他的衣襟,不可控制地发抖。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发抖,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也许是害怕生产的不可预测,也许是害怕孩子会有什么问题……在这件事上,她太无能为力了。
杨锏把她放到产床,低头瞥到她的脸色,惨白惨白的,额头鼻尖都是汗。
他放轻了动作给她擦汗:“没事的,咬咬牙就过去了,别怕。”
皇甫楹想点头,更剧烈的疼痛再次袭来,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啊——”地惨叫了一声。
杨锏的脸色比她还白了,反握住她扭头催促宫人:“御医呢!产婆呢!快把人叫来!”
产婆就在长宁殿,一脚跨进产房就听到皇夫的大吼,连忙快步跑了过来。
“别行礼了!赶紧助陛下生产!”
几个产婆一叠声“是”,快步走到产床前查看女皇情况。
“殿下,女皇刚破羊水,离生产还有段时间,您先移步偏殿等候吧!”为首的产婆确认女皇没问题后,劝说一动不动的杨锏。
杨锏低头看向皇甫楹,此时的她可怜极了,眼睛红红的,脸上不知是汗还是泪,抓着他的手没有多少温度,还在轻轻颤抖,看一眼,他就走不了了,狠不下心这么扔下她自己离开。
“我就在边上陪着,不出声不打扰你们,你们自顾自就行!”
“这……”产婆们面面相觑,皇夫不是武将吗?上战场的人可最忌讳产房血腥啊!
杨锏没理会这几人的脸色,只催促:“还愣着干什么?快给陛下接生!”
几人连忙收了神色,不敢对此多言,配合默契地开始引导皇甫楹生产。
生一个孩子太难、太辛苦了。杨锏手心手背都被皇甫楹抓烂了,剧痛的时候她根本顾不上,手里被递上什么她就拼命抓住了,杨锏一边主动被她抓着,一边看到她咬着白布声嘶力竭,捂着脸哭了。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太后急切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然后又沉静。为了保证产房的卫生,中途是不能进人的,太后只能等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