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猛地站起身:“你这是怪皇帝是个女人,还是怪哀家自己不长眼,没看到你们所谓的‘注明’?”
“臣等不敢!”首辅和宗正连忙磕头。
虽然都姓皇甫,但是皇帝一家的地位是天然高的,如果皇帝这一支断绝了,内阁想怎么摆弄皇室还不一定呢!宗正绝对不敢嫌弃女皇,相反,他对女皇处处苛刻,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强化皇室“神”的形象,想要保住皇家所有人的荣华。
“我看你们敢得很!自从先帝去世,哀家和皇儿何曾入了你们的眼?楹儿十四岁刚失去父皇,就被你们跟个木偶人一样摆弄,吃喝拉撒处处受你们管制,她这个女皇,说出的话还没你们宗正府的女官管用!她乖巧听话任你们指来使去,你们是不是越发不把她放在眼里了!选皇夫不容易,好,人家是读书人,皇儿她区区一个女皇惹不起,那宗正大人,”太后突然和缓了声音,弯腰盯着宗正的眼睛,“哀家倒想问问,您家中郡主,当日挑选郡马是怎么挑的啊?您可有把病秧子递到女儿面前?”
宗正顿首在地,不敢再回答。
泰安宫里剑拔弩张,太后按照皇甫楹事先和她商量好的言语和节奏,对宗正步步紧逼,让首辅不敢插手……而柳家——
柳家,柳延芳房内。
“外面人仰马翻,你倒是挺惬意。”皇甫楹吃着柳延芳屋里的水果,看着卧榻“养病”的“皇夫”。她刚才一路闯进来,柳家的人可都是人心惶惶战战兢兢。
柳延芳轻轻笑着,半点不在意:“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想舍了我这个废品儿子攀龙附凤,也得承担事发的后果。”
皇甫楹摇摇头,不提这事转而关心他的身体:“你身体还好吗?御医的报告看得人心惊,你娘她……”
“大夫都这样,不说得严重点,出现意外了他们就得担责任。至于我娘……我送她去寺里祈福了,为我身体祈福她最最重视虔诚,不到日子不会回来的。”
“看来你都安排好了。”
“半年前就安排好了,如今更加完美而已。”
“半年前?人家走一步算三步,你这是走一步算好了百米路啊!”皇甫楹叹,虽然说是合作,但是柳延芳明显思虑更加周全,对大局掌握得得心应手。
这回柳延芳摇头了:“半年前我是打算有动作的,但后来放弃了。”
“哦?为什么?”
柳延芳看向她,皇甫楹被他看得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