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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昌年性格阴晴不定,这些年公司在他的经营下日益亏损,动不动就拿家里人出气,冷暴力、家暴似乎已经成为家常便饭。

他是姜直见过的最不要脸的男人,在她母亲在世期间,纪昌年一边扮演着深情人设,一边控制不住下半身婚内出轨。

父辈的恩怨总结起来无非是她父亲遇人不淑,纪昌年不但觊觎他的家产还觊觎他的妻子,母亲为了年幼的她委曲求全,改嫁给纪昌年,继而纪昌年出轨,先是有了纪方淮,又有了纪东元。

姜直察觉对纪方淮的感情变质,是在她刚刚毕业时,一种奇怪的情绪推搡着她,她不要她当妹妹,她要她做妻子。

那时她二十四岁,纪方淮总会为问她有没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她当时年轻沉不住气,没忍住告了白。

姜直现在还记得纪方淮当时的表情:慌张、无措,眨眼睛的频率增加,然后颤声说:“姐姐,你在开玩笑吧?”

姜直再三强调她是认真的之后,纪方淮说她们只是姐妹之情,然后像往常一样叫她姐姐,事实上,从她说出来的那一刻,她们之间就再也回不到从前。

姜直垂着眉眼,深有所感道:“或许友情和亲情才是最能长久存在的。”

爱情这种东西,太容易变质了。

“也许吧,”靳琳怅然道。

她静静地立在一旁,突然弯下腰去。

从姜直的衣领上取下一根头发,姜直一向注意形象,没有一点点瑕疵,现在却因为纪方淮掉了头发都不知道。

靳琳突然觉得自己该放手了。

或许她应该去爱一个肯为她掉发的人。

她给自己找了一个说出去肯定会贻笑大方的借口,结束这段单方面的纠缠。

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最近在掉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