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避得过于自然,女人没料到会遭受拒绝,身子一歪,再想保持平稳已是妄想。

苏玙没打算扶一把,眼睁睁瞧着她跌在地上,装模作样地品着醇酒,一脸无辜。

气氛一僵。

勋王呵呵两声,脸色登时就不好了,“子璧这是何意?妹媳又不在这,怕甚?”

听听这话就晓得勋王是怎样货色,苏玙想着这位王爷是皇室有名的色中饿鬼,不打算同他对牛弹琴,摆摆手,“天晚了,我该回家了。”

半字不提王爷的招揽。

勋王不痛快地放下酒杯——合着他磨破嘴皮子掰开揉碎了说了好长一段话,做了好长铺垫,全成了无用功?这苏玙,太不识抬举!

比起他冷面含怒,一旁的允王便是活生生的笑面虎,“子璧家中有美眷,心急也是人之常情。也罢,不如饮了这杯酒,全了咱们今夜相聚之义,就放你归家,如何?”

这酒摆明了不喝也得喝。苏玙眯着眸子,思量是杀人放火呢,还是脚底抹油。以她的功夫,她要走,在场之人谁留得住?便是那些躲在暗处的臭虫也禁不起她一巴掌。

“唉,子璧,这酒可是勋王兄专程从府里为你取来,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

勋王此人最好颜面,旁人要他丢面子,他能要人全家性命。这么个心胸狭窄的人生在皇家,不知做了多少孽。苏玙眸光一晃,接过那杯酒,放在鼻尖轻嗅,乐了。

烟花之地的酒不能乱喝。寻常人家做坏事无非是往酒里放乱性的药物,这倒好,是奔着要她命来的。

联想允王笑吟吟的热忱模样,余光瞥过众人脸色,有人乐得看热闹,有人放浪形骸地与舞姬亲热,勋王那神情,更像是在意所谓的脸面,诸王面和心不和,她冷笑,好一招借刀杀人。

朝中都说勋王和允王一母同胞皆为鸢妃所出,关系最亲厚,再亲厚也没那把龙椅有分量。

仔细想想不难窥测这杯毒酒的动机。

勋王为长,得了莲国公一家支持,允王为次,若她没眼光没见识没防备没本事真死在这杯酒下,酒是勋王送的,刀也该落在勋王头上,与允王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