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闻言怔了一下,回道:“回武主子的话,是钮钴禄格格过来要求帮武主子分担,奴才瞧着没什么地方可以用到钮钴禄格格的,便让她回去了。”
“是吗?”武秀宁可不信钮钴禄氏会这么好打发,不过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越想越觉得胤禛这病得的没那么简单。
如今胤禛的病情虽然反复,可情况到底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外面那些被感染的小太监小宫女因着预防得当和救治及时,情况虽然凶险,到底保住了一条命,可以说是成绩喜人。而就在这个时候,钮钴禄氏似笃定她会失败一样,踩着点儿就过来了,此举跟摘桃子有什么区别。她一想到这里,脸上的表情便不自觉地难看起来。
“之前,我让绿芜来问过,爷这段时日可有见过值得注意的人或者遇上特别的事,毕竟爷的衣食住行都由有经我的手,没道理爷突然就患了时疫,而我却一点症状都没有。”武秀宁这几天忙得厉害,根本没时间同绿芜说话,自然也不知道答案,现在问及,也是因为苏培盛提及钮钴禄氏让她想起了之前的猜测。
胤禛的病来得太突然了,没有任何的征兆,但凡有一点原因,她都不至于往钮钴禄氏的身上套,可事实是钮钴禄氏把时机把握的太好了,就好似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这种感觉真的很糟,上一世天真的她总是被钮钴禄氏玩弄于股掌之中,直到撕破脸皮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恶毒。若这事跟她无关,她也没办法,可真要跟她有关,她就算是惹怒胤禛也要断她的后路,将她彻底打落尘埃。
苏培盛闻言,心中一惊,那天绿芜来找他,他忙里忙外的,心里惦记着主子爷的病情,挑着说了几件事,倒是没提钮钴禄氏,现在想想,他发现那天钮钴禄氏拦着主子爷送荷包的事本身就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想想他更觉得不对了,不由说道:“武主子,说来奴才也有疏忽,前些日子钮钴禄格格曾在半路拦下主子爷,然后送主子爷荷包。”
“送荷包?”武秀宁挑了挑眉,她倒是没有想到钮钴禄氏还会做这个,她可是记得钮钴禄氏的女红并不怎么样呢?
“是……”苏培盛拱手点头,随后又抬起头道:“这本没什么,可是钮钴禄格格不让奴才接手,执意要给主子爷,最后还使得主子爷的手指被扎破。当时奴才只觉得这钮钴禄格格的态度有些奇怪,毕竟她急于讨好主子爷却又在关键时刻出错,这……”
苏培盛可不认为后院的女眷有几个是真单纯的,至少这位钮钴禄格格他瞧着一点都不单纯,毕竟这后院的事情主子爷可以不关注,他却不能,不然主子爷问到他如何作答,所以主子爷不清楚,他却是看出了这位钮钴禄格格的几分野心的。
武秀宁垂着眼睑,一脸的沉思,她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出,细细想来,倒也理解,前世今生,钮钴禄氏都不受胤禛宠爱,即便上一世她凭着侍疾之事得了胤禛的看顾,宠爱也十分的有限,若非后来她生了弘历,她纵使踩更多的人也走不了太远。说来说去,都是子嗣,上一世的胤禛太缺儿子了,子嗣已经成为了可以攻击他的一个点,而钮钴禄氏怀得又正是时候。
有道是子以母贵,母以子贵,相辅相诚。
这一世因着她的关系,钮钴禄氏的上升之路不仅变得更加崎岖,还遍布荆棘,她以为如此钮钴禄氏只会痛苦,却不想她会对胤禛动手。
“暂且先不说她是不是动手的人,就说要做成这件事,就不可能是一个格格可以轻易完成的。”武秀宁这话说的也很现实。
随皇上出巡,不说事事精心,就说营地里那些巡逻的侍卫,人数之多,要躲过他们,那必须是特别了解换防时间的,而钮钴禄氏现在不过一个小小的格格,身边也就一个冬雪得用,剩下的全是随驾出行的宫女太监,如此可见,钮钴禄氏身后必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