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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嬷嬷听着武秀宁这讥刺的话语,眉头微皱,犹豫片刻后才道:“福晋既然苦心安排,那就不可能轻易放弃,且选秀在即,老奴担心她会在选秀一事上做手脚。”

武秀宁闻言点了点头道:“嬷嬷说的不错,福晋今儿个会拿夏月开刀,明显就是想借此震慑后院,可惜事与愿违,再加上爷这段时日忙碌非常,真要逼得狗急跳墙,她怕是就彻底没了顾及!”

宫里德妃越发地沉寂了,往日还能听到有关于她的支字片语,而现在除非刻意打听,不然很难知道有关于永和宫的消息,就连往日得意张扬的十四阿哥,近来也慢慢地学着收敛了,若非他还跟着八阿哥一行人,这位未来的大将军怕是要提前退场了。

姚嬷嬷沉吟片刻道:“这乌拉那拉家虽然没落了,可乌拉那拉一族依旧不可小觑,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若真拼尽全力让这位惠玉格格进府的话,除非主子爷明确表示拒绝,否则就只能如她的愿。”

这话说的相当实在,可胤禛既然想争那个宝座,就不可能在女人方面让人诟病,毕竟自打董鄂妃之后,皇室最忌专宠,若对皇位无意,倒也罢,可惜胤禛对皇位有意,那么对于后院的妾氏,他可以拒绝,却不能再三拒绝。

可以说,把所有的希望放在胤禛身上是没用的,因为很多时候他比她们还要无奈,无关他的喜欢与否,只要康熙或者娘娘们有意,他就只能接受。

武秀宁看着婚嬷嬷那双满是担忧的双眼,轻笑道:“嬷嬷放心,此事就算成了,那也得爷愿意宠着这位惠玉格格才行,可依着眼下的情况来说,不进这贝勒对她才是出路!”

姚嬷嬷闻言,笑了笑,低下头不再说话。

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并不需要解释,而且很多事情都摆在明面上,区别只在于看得清和看不清。

接下来几天,胤禛都没有进后院,每天早出晚归,别说到后院是来了,就是他的人影都难看到。

听闻正院那边的丫鬟去过书房,也守在门口等过几回,可惜一次都没有成功不说,还让胤禛了训斥一番,一时沦为后院笑谈。

后院众人都明白,乌拉那拉氏整这么多事情出来,无非就是想将惠玉推到胤禛面前,得他青眼,无奈胤禛不配合,乌拉那拉氏也没办法,但惠玉格格却因为那日的赏花宴变成了后院众人口中的谈资。

有了惠玉这个可以当成新谈资的人,武秀宁倒是没从前那般扎眼了。

日子一晃,大半个月就过去了,天气越发地热了,原本还有些安静的京城因着选秀的关系再次热闹起来。

澜衣掀起新换上的竹帘,从外面走了进来,见武秀宁倚在引枕上,双目微瞌,似睡非睡,不由轻声唤道:“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