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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秦耘问。

“让她把我放回我的实验基地,我就不出来了。”

那是他创造的环形高塔,也是他为自己建的囚笼,他哪也不想去,就在那里研究到死去好了。

任繁星接替他成为了新一代宿主,然而她无法说话,无法睁眼,靠着仅存的活跃意识维持着世界的稳定和运作。

每个人都按部就班地在自己的世界里钻研,秦耘常常陪在她身边,偶尔会请任繁星带他出去,去到世界外,任繁星出去也是昏迷状态,她不知道秦耘借此机会又往这个世界里带进来了一批人,能够帮助他研究的人。

一如当年的费泽尔。

秦瀚倒是经常来探望唐尹,和他讲哥哥做的事,讲他哥哥新带进来的学者,讲那些年轻研究员都在做些什么。

那些新人里面,有一对名叫基斯和克里夫的死对头,来之前就是基因研究领域打擂台的人物。还有一对学术伉俪,做生物和做心理的,新婚燕尔就被秦耘忽悠到这里来了。

唐尹心如止水,就当听个乐子。

在子世界的不断穿梭和实验让他疲惫,他不知道做这些无法回到原来世界发表的实验究竟有什么意义,他把宿主的身份转嫁给任繁星,无非是想摆脱掉费泽尔强加在他身上的责任,并且给自己一些喘息的时间去思考那些混乱和困扰。

可冷静下来后,他又发现自己没法摆脱这里的世界带给他精神上的折磨。

他摆脱了与意识之树绑定的责任,也同样是摆脱了树给他的权力,他没有办法再像之前一样去探望那个被他送出去的孩子。

那个孩子长大了,离开孤儿院,有了新的生活,遇上了应该还算不错的人,组建了家庭。她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死在另一个世界,也不知道她的父亲曾定期悄悄看望她,站得远远的,望着她推着婴儿车和丈夫并肩走过公园草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