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回家。”她磕磕绊绊地啜泣起来。
怕惹怒门外的亡命之徒,她不敢太大声,竭力压抑着自己的恐惧,尽量降低存在感。
江楼心很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接着被她扯住了袖子。
她脸上泪痕未干,抓着江楼心就如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祝荧压着声音道:“我口袋里有钢笔。”
他常年笔不离身,钢笔的尖端应该可以磨破麻绳。
江楼心会意,绑起来的手吃力地勾出钢笔,接着小心翼翼地拔出笔盖,去割医生手上的束缚。
医生咬着嘴唇,抽噎了几下。
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绳子静悄悄落地,医生顾不上去揉泛痛的手腕,立马去帮江楼心解开捆绑。
轮到祝荧的时候,祝荧有点想躲闪,却被江楼心抓了过来。
“我逃不掉的,你们能跑多远,我又能跑几步?”
江楼心不容抗拒地把钢笔戳进绳子里,用蛮力弄断,因为右手刚接上,也不确定接得对不对,所以用的是左手,动作有些笨拙。
他道:“在这里只能等死,难道你真的甘心?”
祝荧当然不甘心。
病情趋向平稳、生活无忧无虑,而且学业有成,做出一番成绩指日可待,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二十多年来,他几乎没这么安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