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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慕隐意识到这点后,沉下脸来把被子盖好,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走。

他又在嫉妒,且又在恨着另一个alha。

他握紧了车钥匙,捏到掌心被硌得很疼,也没有松开分毫。

自己在用痛感保持清醒,以免忍不住回头,继而徘徊于祝荧的屋子里,卑微地恋恋不舍。

到了门口,裴慕隐感觉路灯下杵着道熟悉的人影,于是冷冷地抬起眼。

本来还奇怪是谁大半夜站在寒风里发呆,没想到居然是许砚。

许砚也在疑惑裴慕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在裴慕隐要开口解释,表示自己在追求祝荧的时候,听到了一声很轻的叹息。

许砚道:“你怎么能在他还病着的时候,让他一个人过夜?”

他拢了拢围巾,夜间太冷,说话时有薄薄的白雾。

在雾中,裴慕隐听到他讲:“明明他是因为怀了你的孩子才这样的。”

·

人是什么时候真正长大的呢?

如果是十八岁的裴慕隐来回答,可能会说是在把恋人护在身后、两人牵着手离开洋楼的那个夏夜。

后来他不屑于想这些了,在不经意间,就变成了在别人看来很强大的alha。

长辈像对待一个独立的男人那样看待他,朋友讲他成熟起来的速度很快。

而在和祝荧不期而遇之后,他觉得自己才算长大了。

在一次又一次的暗喜里,一次又一次的挫败中,一次又一次,发现祝荧没有依赖他,他也没能让祝荧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