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一弯腰就看到后座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人,棕色皮靴锃亮,穿着西裤的长腿交叠,黑色真丝衬衣极好的勾勒出他的身形,带着蓝宝石袖扣的袖口扣紧,整洁得一丝不苟,领口处的纽扣也端正的合到锁骨之上,露出细白浮现筋络的颈项。
薄唇犹如尺子量过一般微微勾勒出稍显凉薄的弧度,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略长的黑色碎发盖过额际,眉飞入鬓,狭长的双眼眼尾颜色略深,犹如天然的浓墨重影。
狗男人!
景昭看了一眼就放弃了坐进去的打算,对方却一句话叫住了她:“夫人这是想耍赖?可有考虑清楚后果?”
只这一句话,就打断了景昭的脚步,她扭过头,眼眸呈现出一抹愤怒的艳色,“如果不是你让人骗我说叶家今天要宣布订婚,我会违约?秦肆,耍赖的人明明是你。”
见她这样生气,秦肆却是突然笑了笑,幽深的眼眸落在她的脸上,“昭昭,兵不厌诈,我只是给出选择,真正做决定的人是你。”
三年了,结婚三年,他们明明是夫妻,却没有一天是真正在一起的。
秦肆的耐心有限,他一贯主张投入的精力就必须要得到回报,否则即便是不择手段,他也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秦肆的话让景昭沉默一瞬,她最后还是选择坐进了车里。
秦肆说得没错,不管他们之间有没有约定,在听到叶远订婚的消息,她都一定会来。
倒不是什么旧情难忘,而是看不惯,不痛快,所以也想让他们不痛快。
叶远,几乎跟她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家的婚事他也从来没说过什么不合适的话,之前还对她那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