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笑着说:“哎呀,离开家都难过啦。”
我说是啊。
所有的离开都是伴随着难过的。
我的难过是情有可原。
是难以抑制。
是,不过如此。
大概是我真的表现得太抗拒了,之后我们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联系。
我重新进入工作,忙得头昏脑涨,根本无暇顾忌那点没头没尾的感情生活。
四月一个周末,我和室友出去逛街,回家时开开心心,在地铁站忽然收到他发的微信。
一个问号。
我没回。
但是回去的路上明显感觉自己的心被拖拽到底层,我难受得走不动路,室友问我怎么回事,我捂着心口说胃疼,我们坐在地铁站休息,我看着一辆又一辆飞驰而过的地铁,眼前一帧一帧,是我们那么多年的每个瞬间。
等新的一辆地铁抵达,我从车身看到蹲坐的自己,深觉好狼狈。
怎么能狼狈成这个样子。
我咬着牙起身,拉着室友进车,回家。
回到家,我正常洗漱,收拾东西,我把柜子里的衣服全部拿出来,跟室友说我要收拾房间。
我让自己忙得没有时间去想别的。
可是临睡前,他一通电话打过来。
他喝酒了。
我好烦。
为什么一定要喝了酒才能做这些事情,清醒的时候不能做吗?
我是清醒的时候不能碰的人吗?
我冷着声音问他有事吗?
他笑,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没怎么回事。
他说你肯定有事。
我说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