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正色,“我买票?送你进学校?”
我一愣,当真了,“你有病吧?”
他一扯唇,“是啊,我有病吧,买站票过去?”
他一把拽着我的胳膊,“赶紧走。”
我沉默下来。
在车站门口分别,他把行李箱给我,我面无表情接过,他低着头帮我整理便利袋,一边整理一边说:“脸那么臭。”
我说:“臭死你算了。”
“那倒也不至于,我多能忍啊。”说完他抬头,忽然伸手帮我整理围巾。
我们距离好近,仿佛只要我敢轻轻踮脚,就能有更亲密的接触。
可是我不敢。
他抬眼看过来,我甚至躲开了。
我垂眸假意看围巾,他松开手,后撤一步,我们拉开距离,冬风从我们中间穿堂而过,带走了为数不多的暧昧亲密。
他跟我说:“快去吧。”
我“嗯”一声转身走了,走两步,我没忍住回了头,他还站在原地,仿佛早知道我会回头,他站在风里,站在黑夜里,站在那一轮弯月之下,嘴角淡笑,跟我挥手,我没有空闲的手跟他挥手,只能对口型无声说:“走了啊?”
他也对口型:“去吧。”
上车第一秒,我就收到他发来的信息,我通常买上铺,很难坐着,只能侧身回消息,车上信号太差,一条消息半天发不过去,我有点心烦,他给我打了个电话,电话信号要比信息好一些,我和他简单说两句便让他专心开车。
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快中午,我累得一睡不起,再醒已经是晚上。
我坐在宿舍里,有一种做梦的恍惚感。
他开玩笑说:这眼睛一闭一睁,八百公里开外了。
我笑不出来,有点难受。
我盼着放假,盼了几个月,暑假来临,我们重聚,约夜宵,约散步,约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