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住了,从现在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青年大部分的动作,黑发的青年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一道反光,在拆解了一半绷带的手腕上比划着。
似乎是有观赏者的存在让青年感受到了愉悦,他微微翘起嘴角,抬起手朝着自己的手腕刺了过去。
“危险!”安室透劈手夺下那把匕首,抓住青年的手腕,语气难免有些焦急,“你在做什么,这很危险的!”
青年抬起头来看向他,他有着一张颇为古典的英俊的脸,但是精致的脸上大面积的缠绕着绷带,整个右眼都被挡住了。仅仅露出来的鸢色的眸子中没有任何神采,冷漠的看着他。
眼睛下可以看出十分明显的青色,似乎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放心吧,就算是自杀我也不会用这种方法的。”青年看着安室透扣住的他的手腕,平静地说道,“划破动脉血会溅的到处都是,老板会生气。而且我超怕痛的,我的座右铭可是明朗清爽且充满朝气地自杀,比起来还是入水更舒坦一些。”
拿自杀来当座右铭……而且明朗清爽充满朝气真的可以用来形容自杀吗?安室透有些槽多无口,他注意到青年口中的「老板」一词,所以面前的这个青年大概就是他未来的同事了。
能留下来当然是最好,他才刚接近毛利小五郎,这个咖啡店的位置相当优越,无论做什么都方便极了。同事可疑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小麻烦,安室透实际上并不怎么担心。
“……您真会说笑。”安室透想问关于老板的事,可开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有些尴尬地停住了。
“我是太宰,太宰治。”名为太宰治的青年善解人意地弯了弯眼睛,看上去十分的平易近人。
“太宰君。”安室透叫了他的名字,对方温柔地“嗯”了一声,似乎在鼓励他继续说下去一样,安室透也不知为何在这样一个年轻人的身上能感受到并不亚于组织的人的压力,他整理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其实我是来面试的……”
太宰治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抬起眼看了他一会儿之后,露出了如同少年一般清澈地笑容,开心地说道,“这种麻烦的步骤就省了,现在就入职吧!”
“诶?”安室透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这种事可以轻易做决定吗?”
“当然啦,老板很好说话的。”太宰治捧着脸看向他,之前的阴郁一扫而空,如果安室透最初见到的是这样的太宰治,一定不会对他产生戒备。
太宰治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地将绷带重新缠上,笑眯眯地看着他,“你会料理吧?那么你的面试题就是给我做午饭,厨房的位置你应该比我清楚,拜托啦。”
太宰治的表情看上去很可爱,总之不太像是他这样的成年男人应该露出的表情,但是在他身上就完全没有违和感。
安室透还对他的身份留有怀疑,但是面对这样可以说有些无礼的请求他并不生气,将衬衫的袖子挽起来,十分友善地问道,“那么太宰君有什么很想品尝的吗?”
“唔……”太宰治露出了沉思的表情,很快抬起眼说道,“讨厌的东西倒是有,我讨厌黏糊糊的小矮子。”
听起来就是专门限定了某个人啊……安室透将这个形容暂且记下,又问道,“那么老板有偏好吗?”
“他喜欢吃甜食。”这个太宰治倒是立刻回答出来了,看向安室透的眼神有着了然,他翘起嘴角,意有所指地说道,“晚上的话可以去找他小酌一杯,早些年他比较喜欢日本酒,最近跟着我喝洋酒了。”
“洋酒?”安室透十分捧场地问道,毕竟太宰治看起来很想告诉他的样子。
“嗯,就是那个。”太宰治端起了放在桌上的威士忌,球形冰轻轻地触碰到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他露出微笑,“「波本」。”
时枝千圣锁上了门,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样子,痛苦地捂住了脸。
虽然早在决定使用「太宰治」的时候他就知道可能会出事,但没想到「太宰治」比他想象中还要热衷于搞事,完全就是在安室透的底线上跳踢踏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