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铭对赚钱很有兴趣,对保管钱倒是没啥志向,将口袋里的钱全掏出来。
吴玉梅拿过去一数,只剩下18块。
当着俞宿的面,吴玉梅没说什么,只是将钱放到抽屉里,让时铭自己拿着花。
等到晚上,吴玉梅却把儿子提溜出来,盘问道:“怎么只剩下18了?时铭,五百块你花哪儿去了?”
“别说给俞宿了,我知道俞宿那只要叁佰,剩下两百呢?”
时铭理直气壮的解释:“哪有两百,就182,给俞宿买了双凉鞋,99,蛋糕83块。我可没乱花。”
给俞宿买鞋子,吴玉梅不心疼,但知道那蛋糕接近一百块钱,吴玉梅的一颗心都在滴血,恨不得吐出来还回去!
吴玉梅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就那破蛋糕要83块?”
时铭奇怪的看着她,一脸你怎么无理取闹的表情:“你不是说很好吃吗?”
吴玉梅噎住,好吃是好吃,但楼下蛋糕十块钱一个,她这儿子倒好,这蛋糕价格都能买十个了。
吴玉梅以前就知道儿子花钱没数,兜里有多少就花多少,但那时候他只有零花钱,可着劲花也就那些。
现在倒好,这大手大脚的习惯倒是从哪儿来的。
时铭不能理解亲妈的纠结,还说:“妈,你别这么小气,我能拿第一个奖学金,就能拿第二个,第三个,以后我养你。”
吴玉梅扯开嘴角,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臭小子,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还有事儿吗,没事我回去了。”时铭赶紧溜了。
吴玉梅看着他的背影,哭笑不得。
“以后得找个精明点的媳妇,不然就时铭这花钱的劲头,家里有多少钱都能给花光了。”
时铭回到房间,小精明俞宿正在试新鞋,从小到大第一次穿新鞋,俞宿新鲜不已,穿上还在地板上蹦跶了几下。
俞宿心想:时铭对我真好,我多看蛋糕一眼,他买了,多看鞋子一眼,他也买了,价格都不看,可见在他心理,我比钱还要重要。
对我这么好,只是因为同情吗?果然还是喜欢我吧?俞宿又想。
时铭就喜欢看他兴高采烈,眼睛亮晶晶的样子。
“合适吗?”
“特别合适。”俞宿扑过来又想抱住他。
时铭这次有准备,一把抵住:“合适就好。”
“明天就出发吗?”
提到去京市寻亲的事情,俞宿反倒是没有那么高兴了,点头道:“嗯,已经订好票了。”
时铭检查了行李,俞宿年纪小,实际上却很细心,准备的也周全,他也想不到能再往里头塞什么。
躺在床上之后,时铭才问了一句:“你爸那边?”
俞宿满不在乎的说:“他已经习惯我不在家了,根本不会管我。”
时铭嗯了一声,过了许久才又说:“俞宿,要是找不到就回来。”
“嗯。”俞宿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期待找到妈妈,还是找不到。
被家暴虐待的岁月中,让他坚持活下来的那些零碎的美好回忆,如今却变得浅淡稀薄,不值一提。
与之相反,时铭是鲜活的,温暖的,实实在在的。
俞宿侧身,在黑夜中打量着身边的少年。
从他的角度,依稀能看到时铭修长优美的长颈,往下,是性感的锁骨,夜光为肌肤加上柔光,显得细腻柔软。
俞宿觉得自己生病了,心脏胡乱跳动,他不得不掐住自己的手心,才克制住伸手触摸的冲动。
时铭不喜欢别人碰到自己,即使接受了他同窗共寝,他们之间也有一道沟壑。
不能太贪心,会被讨厌的,俞宿一次次提醒自己。
但心中却又总蠢蠢欲动,揣测着时铭的心思,试探着他是不是喜欢自己。
不断否认,却又不停期待。
忽然,时铭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