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甚是急迫,八辈子没吃过肉一样。
容离看愣了,摸了摸它的脊背,小声道:“香囊里放了好多鱼干,莫非你都吃完了?”
再一看,垂珠肚子鼓鼓的,分明是在香囊里就吃饱了。
香囊里是有灵力的,还能滋养活物,它一身皮毛油光发亮的,眼也比先前亮了不少,骨架子约莫还大了一圈。
容离吃得差不多,把余下的一块鱼腹肉也予它。
垂珠还真不客气,叼到边上就吃了起来,吃完便舔爪,慢腾腾伸了个懒腰。
华夙颇为嫌弃,“以后莫再让我进这猫的身了,瞧瞧这都吃成什么样了。”
“你本也不乐意进它的身。”容离擦净了手,把垂珠抱起来看,垂珠小声叫唤,乖乖躺在她怀中。
华夙又是一嘁,伸手把猫拎了过去,垂珠在她怀里也一动不动,却是怕的。
用来烤鱼的木材早就烧尽了,余下一堆灰烬。
远处有小孩儿跑着嬉戏,一个个赤着脚,压根不怕冷,踩得水花四处乱溅。
小孩儿转身时,冷不丁瞧见了独自坐在远处的容离,那身鹅黄的裙干干净净的,襟口和衣袂上狐毛白得晃眼,风一吹,将她发里的朱绦翻了出来,徒增一抹艳色。
容离也不动,就光坐着,一只猫从半空跃了下来。
那几个小孩看呆了,渔村里何时有过这么好看的人,在看到那只猫时,眼俱瞪得更大。
“那猫方才怎浮在半空呀。”
垂珠从华夙怀里跃了下来,忙往容离身后藏,谨慎打量远处那几个小孩。
一个小孩大喊:“是猫成精了!”
其余几个孩童闻声大骇,“真有猫妖!”
小孩们拔腿就跑,跑得飞快,连美人也不敢看了。
这样的事容离已见怪不怪,她朝华夙看去,小声抱怨:“你抱它作甚。”
“不抱它还容它在你怀里撒野?”华夙面不改色。
容离瞪她,合着这鬼当真满肚子都是醋,酸溜溜的。她索性把垂珠放回了香囊里,转而问:“天色不早了,你要等的那个人何时来?”
华夙起身道:“走吧,去看看,实则他的模样我记不清了。”
她边走边道:“那时无常将他错抓,阎王看他生辰,又观其阳寿,若按着日子算,他阳寿应当早就尽了,偏那时还余有数十年,问起时他才说他有一物,能令神魂出窍,每隔一段时日便来这村子一回。”
“他来这村子做什么?”容离不解。
华夙道:“他本就是在这村子里生的,说是回来看看旧人,顺道买些鱼。”
走到村子时,竟见好多村民在村口翘首等着,一个个都带着鱼篓,鱼篓里装了不少鱼,几乎都还是活的。就连村里的孩童也来凑热闹,抱着自己的小鱼篓不撒手。
容离脚步一顿,循着这些人所望之处看去,只见道路上空空如也,也不知他们在等什么。
“这是在做什么?”
“等人。”华夙顿在远处。
容离站在树后,“这些人都带了鱼篓,来的莫非是位收鱼的大买家?”
“不错。”华夙点头。
容离又朝村民身侧的鱼篓看去,只见有些个鱼篓得有半人高,应当是装满了,篓沿上看得见里边的鱼在摆尾,这些鱼加起来得怕是足够一户人吃上数月了。
“这些鱼,都一个人收?”她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