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白了他一眼:“你脑子是被门挤了吗?”徐牧早就习惯自家夫人的说话风格,无奈挠了挠头。徐夫人继续道,“外面都在传,就连源光和源英也相信,皇上不喜欢燃燃,燃燃也不喜欢皇上,可是,你记得燃燃帮岚儿求情那日,是谁把燃燃放进宫的吗?”
徐牧一拍脑袋:“是皇上身边的元福公公!”
徐夫人挑眉:“没错。元福跟皇上是过命的情谊,也是最了解皇上的人,他主动去接燃燃,你觉得只是因为碰巧?”
徐牧倒抽了一口凉气,震惊道:“你是说,皇上对文卿并不讨厌,反倒——”
还没说完,突然听到了开门声。
徐牧和徐夫人立刻整理衣裳,假装凑巧路过,看见燕景涵,一脸惊讶。
“皇上安好!”两人齐齐冲燕景涵做了个礼,徐牧嘿嘿笑道:“天色上早,今日休沐,皇上可要再休息一会儿?”
燕景涵冷冷道了句不必,便匆匆离开了。
徐牧和徐夫人连忙去送。
快出门时,一旁林子里传来了细小的读书声。
声音不大,但燕景涵耳力很好,顿步皱眉:“那是谁?”
徐牧反应了会儿,才道:“那是今年的举子,叫温杨庭。”
燕景涵眯细眼,冷冷看着徐牧:“你的人?”
徐牧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是文卿,七八天前,他在街上遇到了点麻烦,文卿路见不平伸了把手。”
燕景涵眼神一凛,阴恻恻道:“所以就把人救家里来了?”
徐夫人踩了徐牧一脚,直接把人挤到了身后,笑道:“哪能呢?是这个温杨庭知恩图报,得知文卿身子不适,特来探望,但昨晚不合适,便让他先去客房休息了。”
燕景涵将信将疑的嗯了声,朝林子里看了眼。
好巧不巧,林子里的人也好奇看向了这边。
两人对视,温杨庭被燕景涵的目光冷的一哆嗦,他不知道燕景涵的身份,但能察觉到,这人不好惹。
燕景涵冷漠的眼中露出一丝不悦。
一个男人,竟然生的如此狐媚。
杨文卿会喜欢这种长相吗?
说不定真喜欢。
燕景涵冷哼了声,直接转身走了。
半个时辰后,文宣阁内。
燕景涵烦躁翻着桌上堆积成山的奏折,越看心情越差,最后直接扔到了一旁,靠在椅子上,疲惫掐着眉心。
元福过来送清心茶,燕景涵摆摆手:“不喝。”
都喝一壶了,一点用都没。
“那就不喝。”元福担忧道,“皇上来时面色沉重,可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燕景涵原本并不想说,但元福一问,他突然忍不住道:“你说杨文卿这随手乱救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元福茫然:“为何这么说?”
燕景涵越想越烦:“前几日,他在栗阳城救了名举子,那名举子非要报恩,昨晚跑去了丞相府,还在那里过了夜。
元福还是不明白:“这与公子有何关系?”
燕景涵:“……”
确实没有关系,但就是很烦。
元福嘿嘿一笑,没再多问,给了燕景涵一个台阶。
不过,他很好奇:“昨夜在丞相府,皇上与公子可有……”元福说一半,偷看了燕景涵一眼。
“没有。”话虽如此,但燕景涵的语气莫名心虚。
元福眼睛一亮:“可有同床?”
燕景涵立刻反驳道:“自然没有!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就不能有点正常的想法?
元福朝自己嘴上拍了拍,又小声问:“那可有亲昵?”
燕景涵心浮气躁:“自然也没有。”
元福一脸失落,寻思着你昨晚在那里待了一夜,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你到底干了什么?
燕景涵右手食指和拇指的指尖不停搓着,酝酿了许久,避开了元福的视线,佯装无所谓道:“朕不过是亲了他一下。”
元福正要去倒茶,闻言动作一顿:“亲了?!”
他瞬间来了劲儿,凑到燕景涵面前,期待道:“亲哪了?”
是嘴,还是脸?公子可有反抗?又或者面露不悦?
没等他问完,燕景涵便一脸羞耻且无奈道:“自然是亲的手。”
元福瞬间泄了气,震惊道:“然后呢?”
别告诉我你就干了个这。
燕景涵冷声不耐烦道:“这能有什么然后?自然是亲了之后,朕就走了。”
难不成等被抓包吗?
元福忍不住道:“就、就这?”
燕景涵茫然:“那你觉得朕应该干什么?”
元福绝望叹了口气,果然,他不应该指望燕景涵能做出点什么正常人该做的事。
人与人之间感情的质变。往往都是发生在一瞬间或者某一件特定的事情上。
原以为昨夜皇上急匆匆地跑去丞相府,又在那里待了一夜,今朝醒来之后,他与杨文卿的感情便今时不同往日。
没想道,燕景涵如此不争气!
亲人就算了,还就亲了手???
而且指不定还是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