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邺坤带她去食堂吃完饭找陆北搭车,陆北只觉得这两人红光满面,上车时,他靠在裴邺坤耳边嘿的一笑,说:“弄这么久?”
裴邺坤抬手给了他脑袋一掌,“尽瞎鸡巴乱扯。”
陆北拍拍胸脯,“我懂我懂,人妹子脸皮薄,我不说了不说了。”
李蔓别过头,装作没听到。
男人音色粗嗓门大,总自以为自己在讲悄悄话。
凌晨一点多,救援队与赵师傅取得联系,裴邺坤本在车里休息,听到消息鞋都来不及穿赤脚奔过去。
裴邺坤皱着眉,漆黑的眸子深邃无边,面对着视频,似有很多话说,最后咬牙只对赵师傅说了一句:“再撑一会。”
赵师傅的家人喜极而泣,一家老小抱在一起哭。
裴邺坤扶着额头慢腾腾往回走。
李蔓拎着他的鞋子站在几米开外看着他。
他在边上的管道上坐下,李蔓走过去把鞋放他脚边,军绿色的工作布鞋,他直接蹬进去,脚跟露在外面。
“你跟赵师傅认识多久了?”李蔓坐在他身旁问道。
“七八年了吧。”
“赵师傅多大年龄?”
“那老头干完今年就退休,都五十多了。”
李蔓忽然懂了什么,但她不愿多说,转了话锋问道:“你的手得多久才好?”
“两三个月。”
“在这里养伤?”
“嗯。”
李蔓说:“今年春节的时候你爷爷做了个手术。”
裴邺坤一怔,“什么?”
“裴叔没和你说吧,爷爷他肺癌晚期。”李蔓说:“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回趟江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