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栖迟等这一天很久了。

不知道他这些天有没有吃好穿暖,心情愉悦,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不肯原谅不肯见面?

段栖迟垂下眼眸,矜傲的面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若是嵇雪眠不想自己再来见他,也不是不行,只是今天这一面,段栖迟非见不可,哪怕被他放狗撵出去,也誓不放弃,非要问他一问。

要打要杀,悉听尊便,别这么晾着他,他受不了。

尽管今天可能会被过度殚精竭虑的嵇雪眠打出嵇府,段栖迟也认了。

再不济,强行把人锁回摄政王府囚禁着,大不了天天跪刺猬皮给他赔罪。

思念似乎快要决堤,段栖迟刚想扣门环,就听见里面灵音高声指挥家仆的声音:“手脚都快点,大人好不容易回来,刚才又吐了好几次,跑去了地泉水池边上散心,赶在他睡觉之前,药要熬好了才行!”

段栖迟便收回了要扣门环的手,吐?地泉水池边?

他不会又是哪里疼了吧?

段栖迟突然害怕听到灵音拒绝他进府探望的话,于是他提起上墙,翻了过去,落在地上时,一丝声响也没有。

嵇府闹闹嚷嚷的,没人注意到他。

他顺着寒天冻地里一丝温暖的地泉热气,找来了池边。

池边,嵇雪眠正背对着他,逗弄一只金笼子里的小白雀。

他没有穿上朝时那件白玄狐裘,因为地泉热气实在是旺盛,他换了一件丝麻衣裳,显得脊背挺直,腰上那倒美人沟更加清晰,人就像孤松那样清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