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嵇雪眠孕吐反应太强烈了,搞得整府上下如临大敌。
这又刚吐了一阵, 他卧在塌上, 把这一天吃的东西都倒了个干净,恶心的腻感还是很难消散。
这孩子……还挺能折腾。
也不知道像谁。
他无精打采地舀着药汤,看着眼前摆了一拍的黑汤,胃里直反酸。
梅长青今天一早独自一人来了嵇府,此刻正坐在矮脚塌上, 快四十的人了,脸上莫名其妙流露出老母亲的忧愁。
梅常青对嵇雪眠怀孕这事一直保持震惊态度, “不是说,你的身/体有极低的怀孕可能吗?还是说,你们俩在南疆发生过什么事?”
嵇雪眠:“我曾经中过蛊,找了摄政王帮我解……”
梅常青很是痛心疾首,见他又蹙眉,捂着嘴,人本来就瘦,抖的像是要散架一样。
梅常青叹气,表情凝住:“你真不打算告诉孩子爹吗?”
“不。”嵇雪眠一边喝药,一边淡定诉说:“我算好日子回西北生,不会留在京城,被人看见这码事。”
梅常青早就料到他要这么说,“你可别再去招惹摄政王了,我可听说他正搅和进了一桩阿芙蓉的案子,被大理寺盯得死紧,琢磨着给他收拿归案呢。”
“哦?”嵇雪眠不咸不淡地说道:“二舅前些天不是还撺掇我,嫁给摄政王也是好事一桩吗?”
他二舅嗨呀一声,“那不是当着摄政王的面吗?再说了,他傻呀?你天天弹劾他,他也不敢真娶你,万一哪天死在你枕边,那成什么事了?”
嵇雪眠垂下眼睫,嘴角微微有些笑意,慢慢悠悠喝了一口安胎药,“说的也是。”
就算是给了他定情信物,那也是私人的事,搬不上台面。
真搁在国事面前,嵇雪眠和段栖迟都是一样的人,谁都不会提,外人看来,就是水火不容的两个人而已。
“谁叫他非得想篡位呢?又不安分,先是他,又是睿王,都想当主子。这朝堂扶的……”嵇雪眠很认真:“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