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揣着到处走,那不得累断了?
还不如不怀呢, 果然还是嘴上说说算了, 真生一个,还不够他心疼的。
段栖迟这样想着, 却发现了嵇雪眠一个几乎微不可查的小动作。
他悄悄捂着肚子, 好像哪里不太舒服,俊秀的长眉微微拧起来,似乎在忍着什么疼痛。
他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在轿子上太胡闹了?
还是宣沃撞他那一下太凶, 给他撞疼了?
段栖迟压着脾气呼出一口气, 惹得所有人都看他,脸上表情都露出了点惊恐。
除了嵇雪眠,他没有看自己,而是长睫微颤着,刻意回避了自己的视线。
嵇雪眠微微低头, 严谨公正道:“洛国公,微臣失礼了。”
洛国公回过神来, “不用了,老臣受不起您这皇帝跟前大红人的礼。”
嵇雪眠也不生气,不疾不徐说道:“这是气话,您消消气,咱们心平气和地说。”
然后他就坐在下首最后一个位置上,极其懂规矩。
一坐下来,他便捂着嘴唇,轻轻咳了两声。
段栖迟哪怕只看见他有一点点稍显脆弱的模样,满脑子就想把所有人都赶出去,让他们谁也别烦他。
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除非他想让嵇雪眠气吐血。
因此,段栖迟生闷气,只能喝茶,但是心里的火却越蹿越高,眼前不合时宜地浮现出刚才他主动的场景。
只是稍稍回想一下,就觉得心跳加速,爱不释手。
段栖迟难耐地把凉茶一饮而尽,重重放下茶杯,“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