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献这才让太医给自己裹了纱布,纱布上的血也并非是真的,谁料这会儿没吓到太后,竟是吓到了她。
他正欲与她坦白时,就听见了一阵脚步声,匆匆赶了过来,裴熠到口边的话,咽了下去,低声道:“额头上的伤并有大碍,胸口这一刀,也没什么关系,虽流了不少血,并不致命。”
沈娇听完,泪珠儿又砸了下来,人也慌了,“什么?胸口还中了一刀?究竟伤成什么样了?”
他好好穿着衣服,沈娇根本没瞧出了他胸口有伤,她顿时沉不住了,伸手解开了他的外袍,这才发现他雪白的衣襟上染着血,沈娇心痛极了,只是瞧见这些血,就替他疼得慌。
她的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一会儿就哭湿了小脸,“你明明伤的这样重,还说什么没事?”
太后急匆匆赶了过来,她才刚睡醒没多久,听说裴熠遇刺后,她连忙带人过来后,一进来,她就瞧见了裴熠衣襟上染上的血,也隐约瞧见了他胸前的纱布。
她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宫女连忙扶住了她。
裴熠这才慢条斯理地穿上外袍,想要起身站起来,沈娇却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许他乱动,太后也连忙道:“快不必起身了,怎么伤的这么重?”
裴熠道:“我没事,太医说了并未伤到要害,养养就好了,皇祖母不必担心。”
太后自然担心,“这天杀的刺客,可查出是谁所为了?”
裴熠摇头,“只抓到两个活口,已经关押进了地牢,如今还在审问,我真没有大碍,皇祖母不必担心。”
他嘴上说着没有大碍,脸上却极为苍白,声音也有些虚弱,太后和沈娇都心疼极了,尤其是沈娇,眼泪一颗颗往下掉,直到太后来了,她才飞快擦了擦,不想在她面前落泪。
谁料眼泪竟是越擦越多,他衣襟上这么多血,她只是想想就腿脚发软,心中也一阵后怕。
见她紧张成这样,太后总算是冷静了下来,她又在陆凝这儿坐了一会儿,就带着人去了地牢,想要亲自审问这些犯人,看看究竟是哪个挨千刀的敢这样伤害她的宝贝孙子!
太后走后,裴熠才将人抱到怀里,沈娇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起身站了起来,语气都带了斥责,“你干什么?你身上有伤!不许乱动。”
她说着说着,眼泪又啪嗒掉了下来,“你身边没有护卫吗?怎么会被伤到?他们直接闯进了皇宫吗?”
裴熠还是头一次见她哭成这样,见她眼睫都哭湿了,心中软成了一团,他没忍住,再次将人捞到了怀里,“这么担心我?”
他力道跟平日一样大,沈娇一下子就跌到了他怀里,不仅坐到了他腿上,身体也撞进了他怀里,想到衣襟上的血,沈娇的脸瞬间白了,唯恐碰到他的伤口。
“伤口怎么样了?疼吗?”
她连忙去扯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