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粥勺掌握在赵大娘手里，所以，她掌控着粥多粥少的权利。

她第一个便是勺给二房的李氏。

汤勺在最上面一勺，倒入李氏面前的粗瓷碗中，瓷碗破了一个豁口，原本就盛不满，赵大娘更是将水位往下移了一些。

所以看上去，就只有小半碗的清汤寡水，塞牙缝都不够。

赵二丫气的不行，她正要开口理论，李氏一把捂住她的嘴，严肃瞪了她一眼。

“怎么，嫌少？”赵大娘冷漠的声音响起。

“没有没有，有的吃就不错了，儿媳哪里还敢挑剔是多是少？”李氏忙恭恭敬敬的回答。

赵大娘冷哼一声，不再理会，继续给剩下的人添粥。

二房的大丫，二丫，甚至是小五……分到的都是最上层的粥水，但是轮到大房的四个小子，赵大娘就使用从锅底捞了。

因为玉米粥没有煮开，容易沉到底下去，所以往底下捞的时候，一勺子下去，勺上来的便是浓稠的粥了。

二丫和小五羡慕又难过，却没有理论，可见这样不公平的分配方式已经形成惯性。

分完了粥后，赵大娘开始分黑面馍馍。

赵家的男丁都是一个馍馍，而女人……则只有半个，不过小姑子赵秀丽却每次都能分到一整个黑面馍馍。

小小的破木桌最中间，放着一小碗黑乎乎的咸菜，没有任何油水的样子，可在赵家，这便是唯一的下饭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