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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哥哥笑了,林溪松了一口气。叫不起就叫不起吧,要不是为了膈应太子她才懒得叫呢。见好就收,林溪对着太子又施了一礼:“太子殿下莫要怪罪,我同你开玩笑的,你也知道我在民间长大举止粗鄙,不像清漓那般知书达理。”

见夫妇二人一唱一和,好话坏话又都让林溪一个人说完了,太子的脸色几经变幻,终是哈哈哈干笑了几声,把前路让开了:“说笑了,皇婶这是难得一见的真性情。”

尴尬化解。安阳侯和林清铎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各自上前,把众人往里让。太子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让苏钰渊先走。

林溪笑了笑,说了句多谢,走到苏钰渊身后,推着轮椅往前走,路过太子和林清漓的时候,林溪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哀愁凄然之色。

林清漓看见,忙低下头,可嘴角却轻蔑地微微撇了一下。太子似乎饶有兴味地看着林溪的背影,直到安阳侯上前提醒,这才抬脚往前走。

因为太子的突然造访,这场本该温馨开怀的三日回门变得不是那么愉快。众人在花厅不咸不淡地寒暄了几句,苏钰渊脸色晦暗不明一直沉默,场面再次陷入尴尬。

林溪不动声色地扯住苏钰渊一根头发,偷偷用力一扯,拔掉了。

头皮上传来细微刺痛,苏钰渊放在扶手上的手指一僵,感觉到林溪又扯住了他一根头发正在用力,他忙以拳抵住嘴咳嗽了几声。

林溪一脸焦急,抬手在苏钰渊背后用力拍着,一边拍一边问道:“夫君,这好好的怎么又咳了。”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个帕子帮苏钰渊擦嘴,擦完摊开一看,脸色大变,忙又把帕子合上匆匆塞回怀里。

可那一下,屋内的人都看了个清清楚楚,那帕子上有血色。

安阳侯夫妇和林清铎心中虽诧异,却是知道苏钰渊装病的真相的,忙微微低下头,怕露出什么端倪。天家的争端,他们还是轻易不要搅和进去的好。

太子和林清漓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二人眼中都露出了一丝丝兴奋,却也是各自低下了头,装作没看见。

林溪耷拉着脑袋沉默了一瞬,抬起头,露出一张强颜欢笑的脸:“太子殿下,爹爹,娘,我家夫君身体不适,实在不宜久坐,我先带他去休息。”

众人自是没有理由阻拦,忙起身关切地嘱咐了几句,把二人送到门口。林溪推着苏钰渊出了门,一路推到了自己以前住的院子。

做戏做全套,林溪脱了苏钰渊的大氅,硬是把他扶上了床,把他按倒下去,盖好被子,嘴里念念叨叨:“王爷啊,你这身子骨不好,可得好好将养着啊,不然留下我一人……”

见没人了,林溪还在这兴致勃勃地演着,苏钰渊满脸无奈又带着宠溺,伸手攥住她的手,低声问道:“那帕子什么时候准备的,上面是什么?”

林溪把帕子从怀里掏出来,抖给苏钰渊看,小小声地说道:“哥哥,我聪明吧,我一听你是装病,我就时刻准备着了。就是那天我在王府里头逛,逛到厨房,见厨房在杀鸭子,我就接了点,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