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回想起先前与阿达的那场厮杀。
他们都是日夜辛勤操练自己的武将,年纪也差不多,正是风华正茂、气血十足的时候。
二人轮番打了十几个回合都不分输赢,就在这时,各自的援军都赶到了,大战由此拉开序幕,他们也不得不在对彼此的仇视中暂缓对决。
他还在回味着他的那句话。纪直死了。
回去之后元嘉艾立刻问了手下,他们无一不是沉默。
虽然从前时常对这个阉人心怀不满,然而他们与朝廷那些未曾来过前线的文官又不同,除了他们,还有谁更了解纪直在战事上的本事?
纪直被从京中绕道赶来的太子旧部杀了个猝不及防,他与女真大军大将特斯哈对战时被一朝掀落马上,后被踏了个尸骨无存。
“当真是惨。也就幸得纪公公是个没什么亲眷的,不然这非得要心痛而死啊。”当时同在的属下说道,“听闻他那个出身女真的对食亦随军而来,只能说是天意弄人了。”
另一头,另有人不知是何用意,语气愤愤地嘀咕了一句:“又是女真人?莫不是细作……”
这话才说了一半,原本在疗伤的元嘉艾忽地起身,毫不犹豫,从一旁抽出一把刀便劈向那人。
刀口在妄言者脖子跟前停下,他咬牙切齿,一顿一挫道:“狗东西,再胡说八道我就砍了你。”
周遭人都晓得多说无益,几个识趣的立刻摘了他的刀,说那话的人也住了口。
“接下来去哪?”副将问道。
“回贾州。”元嘉艾说,“有一场恶仗要打了。”
屠戮。焦灼,死不足惜,奋勇冲锋。
女真车队中,兵卒来往,见到阿达时无一不频频一颔首快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