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蛮的世道,实力至上。在男人横行霸道的世上,托托是以一己之力占据一席之地的女子。
那些男性兵卒们面面相觑,忒邻乏了,打了个哈欠,倚在马背上说:“少废话,让你们拿便拿呗。要不是托托让你们逃,你们也就只能在此处等死了。哪来这么多事,婆婆妈妈。”
这话无疑是煽风点火。元嘉艾坐在马上,双臂交叉点了点头。于是,那些手下便将一把铁胎弓送了出来。
那是一把全铁弓身的铁胎弓。随军带着不过是为了鼓舞士气,实战时用起来并不灵便,况且,用得来的人,全大虚都数不出几个。
托托命人将消息绑在一支箭上,随后取箭,接过弓。
那弓到她手里时显得一点也不沉。
她握紧,对准贾州的方位,随后并没有如方才那般拉开,而是抬起腿,将一动不动的义肢抵住弓身。
她的靴子踩着弓,随后伸手拉弦。
离弦之箭飞地射了出去。
托托回过头说:“行了。你们速速动身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接过那把铁胎弓的元嘉艾至今仍有些惘然,此刻问道:“我们?你不走么?”
托托侧目,望着地上那几只尚有一些气息的鹰隼,她说:“我还有别的地方要去。”
忒邻闻言便问:“你知道他们的车队在何处了,是不是?你去救合喜的话,我也要去。”
“不,忒邻会拖累我。”托托摇头,她泰然地答道,“我要一个人去。”
边塞的气候当真是变化莫测,分明是暑日,然而,这阴沉沉的天色瞧起来,竟然是要落雪了。
灰黑的城墙高耸入云,纪直在城外策马,素色的披风在风中飞舞,他仰首眺望高高的楼台。